但凡想到這里,白思涵腦袋都是懵懵的。
“那可不,”齊躍進笑著點頭:“大黃魚換錢的事交給老舅,你只管挑喜歡的房子。反正咱們錢多,能多看幾套。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高考恢復了,你想去哪個大學?”
“當然是華清啊!三歲小孩兒都知道的,”白思涵想都沒想地說道,只是理想跟現實相差很大,她也僅僅想想。
“行,那我們在華清附近看兩套房,”齊躍進煞有其事地附和。“在你們大院附近也能買,有自己的房子,那就是你在那個城市的底氣!”
白思涵嗯嗯著,“對,以前哥哥都是在盛家的雜物間里打地鋪,等他參軍后回家探親,只能住在招待所,都沒有一個像樣的家呢。”
正說著呢,她抬起手腕看了眼,“老舅,你等會兒,我第一鍋饅頭和花卷蒸好了,你拿回去些吃。”
她又蹬蹬跑進去,拿了個小籮筐,饅頭和花卷各拾了十個,還有五個三角糖包,各個都有他的手掌般大!
齊躍進在院子里已經洗干凈手了,接過來先拿出一個饅頭大口啃著。剛出爐的饅頭微燙、宣軟又不乏勁道,帶著濃郁的麥香,就連噎著的感覺,都讓他貪戀,賊過癮。
“還是饅頭吃起來得勁,”他咔咔炫完一個饅頭,慢悠悠地繼續啃花卷,“只吃米飯,我感覺吃不飽似的,渾身沒勁。”
見白思涵微仰著頭,笑盈盈看著他吃東西。
齊躍進嗓子微癢,手卻比腦子快,食指彎曲刮了下她的臉頰,“沾上面粉了。”
白思涵臉轟地紅了,轉身往屋子里跑,悶聲說:“老舅,我鍋里還熬了湯,離不開人。等買了車票,你讓人給我捎話!”
齊躍進磨磨牙,忍不住拍了下自己的手背。他如果跟人解釋,手它有自己的想法,會有人信嗎?
次日,白邵云請了半天假,借了吉普車送他們四個去市里。
齊躍進笑著跟他們簡單介紹了下,“景哥,小江同志,這位是白思涵,她跟我在一個地方下鄉插隊。小白,這是江勝景江記者,你應該見過,這位是他妹妹江語林同志。”
小江同志,小白?光是從稱呼上,就有親疏遠近之分了。
江勝景為自家妹子默哀三秒鐘。三人都笑著打了招呼上車。
有熟人幫襯著,他們買的是臥鋪票。車上娛樂少,時間比較難熬,齊躍進帶了撲克牌,拉著他們打升級,上頭的時候連吃飯都能忘了!
京都是終點站,齊躍進拎著包,另一只手臂擋在白思涵身后,緊跟江勝景兄妹倆,順著烏壓壓的人流往外走。
看到京都日報的接站牌,他詫異地問:“景哥,那位同志是來接咱們的?”
江勝景笑著點頭,低咳一聲挺起胸膛:“那可不,我在其他方面不出色,可筆桿子是我吃飯的家伙,天天都練,底蘊在這里擺著呢,總不能給兄弟你丟人吧?”
齊躍進卻笑得意味深長,景哥越厲害,在這一行里的影響力越大。
他沒記錯的話,今年二月份安寧省某一帶地震得到了科學家的準確預測,官方隨即發布預報并組織群眾撤離,將災害的人員傷亡與財產損失降至最低。
凡事有一就有二,或許一年后的另一場災害,也能在他的推動下,被“準確預測”出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