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華楚能夠嗅到他身上青草的干凈氣息,灼熱的呼吸燙的她整個人發暈。
她一直知道齊躍進家庭背景普通、性子乖張、嘴皮子利索,但是他的模樣哪怕在京都都數得上號的!
一個男人怎么能長成這樣呢?離近后,那種顏值暴擊讓她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可他說出來的話,卻讓她遍體生寒:
“盛華楚,你最好祈禱涵涵沒事,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未來,會不會栽到王麻子身上。”
盛華楚瞪大眼睛看向他。這王麻子是豐安村的,村里不學無術、偷雞摸狗、愛去寡婦門前晃蕩的街溜子頭頭。
齊躍進這會兒提他,是什么意思?難道是他們鼓動王麻子一行人,想去饒縣學養蜂的事,被他知道了?
“他是混混沒什么名聲,為了富貴,只要我給他指條路,你會被他纏得死死的,呵,你再是什么大院千金小姐,也只能在泥濘里繼續撲騰!”
說完,他沒再看她一眼,繼續往后臺邁去。
盛華楚腿軟,后背被嚇出了冷汗,緊緊抓著旁邊女子的手。
王麻子是村里的混混,可齊躍進是城里的混子?沒想到白思涵運氣這么好,離開了盛家,又尋到這么個街溜子死命護著。
他們來日方長,反正這次白思涵絕對考不上文工團了,只能繼續下鄉當知青!
“楚楚,你沒事吧?”
“沒事的,美娟姐,還不是思涵到處跟人說我們盛家虧待她。剛才那位,就是聽信了她的話,每次見我恨不能從我身上咬下一塊肉,”盛華楚無奈嘆口氣,“我們盛家養她還養出仇來了。”
“她這樣的人品,不配待在文工團。你放心好了,還有六七個節目,比賽就結束了,她不會出現的,”那女子憤恨地說道:“她品行這么壞,那護著她的哥哥,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回頭我要去交份舉報信,讓人狠狠查查他們!”
盛華楚笑著說:“美娟姐,要是咱們軍區都是你這種明辨是非,不被她扮可憐迷惑,憎惡分明的同志,大家絕對心擰成一條繩。
這次你肯定能考上,而且還是才藝第一的成績,以后你進入文工團,也得是領舞的臺柱子……”
這話說得蘇美娟抿著唇笑,神色里對進入文工團勢在必得。
卻說齊躍進到了后臺,看了一圈都沒見到白思涵,詢問了其他人,沒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微沉著臉,又問了句:“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異樣?”
后臺這么多人,而文工團不過一棟樓三四層高,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了。
“好像是二樓的廁所壞了,中午我們來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鎖上門了,這算不算?”一個頭發齊耳的女同志小聲問道。
“謝了,”齊躍進點頭,趕忙往二樓廁所而去。
可等他剛下了樓梯,就見白思涵身上沾了灰塵、頭發略微凌亂地往上跑。
“涵涵,你怎么了?”齊躍進臉色驟變,兩步就跑了過去,扶著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要不是顧及男女有別,他怕是要上手了。
白思涵心里一暖,輕笑著趕忙說道:“我沒事,就是被人關在了廁所里。我砸破了窗戶,從二樓順著排水管爬下來的。”
齊躍進這才松口氣,可他的視線卻落在她腫脹發紫的右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