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躍進的眼里劃過抹冷冽。他已經托鐘居然勸過他們了,那他們要是出現什么意外,就要自個兒擔責。
畢竟知道他們逞匹夫之勇的人不少,肯定也有人勸過,但這動搖不了戴明遠想要出風頭的心,而那幾個人礙于兄弟情義推脫不開,不惜冒著生命危險。
讓情誼戰勝理智、影響決斷的人,不適合呆在軍中,不然今日他們可能被野獸傷到,明日他們就能讓戰友受傷!
齊躍進回到家里,繼續跟倆警衛員大哥處理著魚蝦。
施老到底上了年紀,坐不了太大會兒,便喝茶看報,從老花鏡下面偷瞄他們監工,“寶弟,你魚鱗刮干凈點,不然腥氣重……小王,你的魚鰓掏干凈了沒?那玩意兒苦……小張啊,你片魚肉的時候小心,別混進去魚刺了……”
齊躍進沉默下,自己手里的魚被刮的坑坑洼洼的,除了老爺子眼神不好,還能有誰?他是看不過去,拿過來補刮了一遍,還成了他的不是?
人忙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到了晚上的時候,家里的魚終于被處理完了。
吃過飯后,齊躍進就著客廳的爐子,一邊慢慢炒制魚肉松,一邊拿著課本學習著。
白思涵挨著他坐著,也拿出高中課本認真學習,時不時寫寫畫畫。
老爺子起得早,消化食后立馬洗漱,泡腳的時候,人已經開始小雞啄米了。
“爺,我這鍋魚肉松炒制完了,先倒出來晾涼,繼續炒制下一鍋。
你幫我尋些空的罐頭瓶子唄?這玩意兒好吃還有營養,不管是吃餅、饅頭還是米飯,都能撒點吃,還能存放很久。
我做了不少,家里的瓶子不夠,得去其他人家借。正好您要送給誰,就問誰家借瓶子去!”
說著呢,齊躍進拎了一布兜被凍得杠杠硬的魚丸,還拿來個小搪瓷缸,“空著手上門不好看,待會您給人挖一小搪瓷缸的魚丸……”
老爺子一聽這事立馬精神了,披上軍大衣,拿了帽子,就招呼警衛員跟著去借罐頭瓶子。
等人出門了,白思涵才小聲抿著唇笑,“進哥,你是給爺當跑腿的勤務兵,咋還給爺爺分派任務了呢?”
“現在老爺子幾乎退居二線,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也不會傳到他這里來。他現在每天運動量不夠,睡覺不規律,睡眠質量也差,得需要調整一下。
更何況他是咱們家的一員,白天可以將他當成首長,晚上當成家人。為了小家庭,他不得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你攔著他,他保管給你拉長臉!”
齊躍進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不是啊,小白同志,我都炒完一鍋魚肉松了,你才翻了一頁書?”
白思涵縮縮脖子,小聲說:“進哥,我學習一向靠著死記硬背的。這道例題楠楠跟我講過,但是我給忘了……”
“哪里不會?”齊躍進湊上前問道。
“這個,你們是怎么想到在這里做輔助線的?換成我,根本想不到用輔助線,”白思涵揉了揉頭,底氣不足,眼睛都不敢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