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他硬著頭皮往門外走去,一邊走的同時,一邊注意著她的動靜。
走到門口,當注意到她一直佇立在原地沒有動,不會再做傻事的時候,他才給曲悠然發了個信息,讓對方過來幫忙盯著她。
等曲悠然過來了,他拜托她幫忙開導一下曲嫣然,自己也真正離開了房間,拖著沉重的步伐上了三樓,走進了他原來在三樓的臥室里……
他疲倦的癱倒在床,想著現在亂七八糟的局面,一時間頭痛欲裂,快要窒息。
他自己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發展到如此惡劣的局面……
事已至此,后悔也沒用了。
當然,他知道解釋也沒什么用,道歉沒用,發誓沒用……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連呼吸都是錯的,除了去死,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但是,一想到那兩個孩子,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死的資格。
閉上眼睛,耳邊全是曲嫣然那些戳他心窩子的話……
這些話,一再的提醒他,他永遠只是這個家收養的一條流浪狗,一輩子做個規規矩矩的‘好人’才能生存下去,但凡有了一點道德瑕疵就隨時會被他們唾棄……
別人戳他最痛的地方他可以不當回事,當那個最愛的那個女人反復說出那些誅心的字字句句時,他只覺得,一種久違的寂冷感逐漸侵襲了他的全身,冷著冷著,心里的痛也漸漸變得麻木,甚至產生了‘一走了之’的想法……
可是,轉念想到那兩個孩子,他知道,他不僅沒資格死,連走也沒資格走了。
他并不是從未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偶爾極致痛苦的時候,也會想到,父母在世可供他依靠會是什么感覺?
就像沈醉和段錫成一樣,不管遇到什么,身后還有一個父母雙全的原生家庭給他溫暖,他們可以隨隨便便犯錯,錯了也不會有人隨時讓他們滾出那個家,因為他們有自己的家……
情緒蔓延到后來,他不得不逼迫自己收回這種廉價的傷感,繼續面對現實……
在房間里昏昏欲睡到后半夜。
他估摸著曲嫣然已經睡著了,于是翻身起來,拖著疲憊的身子出了門,下樓去了二樓,來到他們同住的臥室門口。
幸好門沒有被反鎖,他輕輕一堆就開了……
開門后,借著窗外的光線,他發現曲嫣然正躺在床上,呈熟睡的狀態。
他輕手輕腳的給她蓋好了被子,自己又悄悄的在她身邊躺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