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傷員!”
他扔了這塊布:“如此多人數的調動,為何吾等事先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站起身后,鐘離眛向西面眺望,從這里往西,是一條狹窄的道路,兩側是普通田地,除了少數田畝種著冬小麥外,其余都光禿禿的空無一物。
“我記得沿著這條路往西十里,便是汝水,還有一個渡口,可渡至慎陽縣安城鄉……”
“但淮北淮南各軍都奉命調往汝水以東的上蔡,參與圍城,為何這支兵馬要渡汝西行?”
一旁的手下騎從喝了一口水道:“興許是臨時調派,去汝西參與設防?或者是從平輿撤下來的人,奉命帶傷員去汝西休整?”
在他們看來,反正將軍只要求他們向北偵查,西面有什么,管他呢!
這些猜測都很有可能,但鐘離眛還是讓眾人跟著自己,他非得去一探究竟,才能放心。
一行十騎緩緩沿著道路走著,期間那些腳步、車轍印記不斷,但路面上,鐘離眛也沒有再發現什么可疑的東西。
不多時,名為“安城渡”的小渡口便遙遙在望。
“還真有人在渡水。”
眾人望去,卻見一里開外的渡口處,的確有一支七八百人的軍隊等待,再走近一點,卻見他們衣是褚色,甲是赤甲,旗幟也是鮮明的楚式旗幟,其中有一面千人率旗,五六面百人卒旗。
戰車已解下了馬匹,停在河邊,不斷有人馬乘著這個渡口僅有的四五艘小舟,由船夫搖晃著木槳,緩緩朝對岸駛去……
看這架勢,這些人起碼在這渡了小半個時辰,已有大半過了河,東岸僅剩下一兩百人。
見的確是楚軍不假,鐘離眛的手下們都松了口氣,但鐘離眛總感覺哪里怪怪的,這支楚軍給他的感覺,和一般的楚軍不太一樣,可隔著大老遠,又說不上來是是哪不對勁。
也許再靠近些,他就能看出端倪來!
“走,過去問問。”
鐘離眛繼續打馬向前,這時候,一行數人的行蹤亦被對方發現,他們也立刻也派了一個人騎馬過來。
“這位騎吏。”
隔著大老遠,鐘離眛就看到對面騎在馬上,尖嘴猴腮的青年朝自己打招呼:“不知是從何處來此?”
手下欲如實相告,鐘離眛也擺手制止了他們,反問道:“吾等乃大軍斥候,奉命查探這一帶,汝等又是從何處來的?”
那尖嘴猴腮的青年有些尷尬,看了看身后也在朝這里走來的一隊人,笑道:“吾等是從平輿來,奉命帶著傷兵去汝西休整。”
和鐘離眛手下猜測的一樣,但鐘離眛卻皺起了眉來:“我聽說平輿已被我軍攻克,汝等為何不原地休整,而非要到汝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