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伊利斯這個名字,還是這幅裝扮,他都應該再熟悉不過才是。
因為在卡斯別林亞特的相處,在無窮的災厄中,雙方早已是最好的伙伴。
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表情,還是說話腔調的細微變化。
他們都能明了彼此的心意。
不然的話,也沒辦法一起渡過難關,活著走到安全區。
只是,那些記憶如血泊里的金子。
對知更鳥來說,那些記憶是那么的重要,卻又沾滿鮮血與死亡,使她不敢去回憶。
若不是如此,自己的部分記憶也不會被屏蔽。
因為每次去試圖回憶,自己就會陷入強烈的創傷刺激之中。
臨淵是不是也因為這樣,才不認識自己呢?
知更鳥陷入了沉思。
她又回想起臨淵說的話:
“伊利斯,奇跡的代價太過沉重了,以至于我們押上一切才有希望能換來。
讓你活下去,這就是我最后的選擇。
我已經支付了代價。
接下來,好好活下去吧。”
如果代價便是過往的一切。
那臨淵現在的情況……
知更鳥倒也不是很意外。
再說了,自己還再一次見到了臨淵。
這就是最大的奇跡,不是嗎?
抱著這樣的心態,知更鳥也樂觀許多。
“那就再等等嗎?你確定你要找的人會在這里出現嗎?”臨淵不確定地開口。
還是感覺這位伊利斯怪怪的。
他能察覺后者沒有惡意,所以也不是很警惕。
但臨淵卻察覺到伊利斯的手指表面,忽然浮現一抹虛數力量。
盡管無比微弱且轉瞬即逝,卻的確是被他發現了。
一位命途行者嗎?看上去實力并不算弱。
到底是什么人呢?
知更鳥并不知道臨淵在想什么,此刻她臉上多出一抹微笑:
“嗯,我確定那人不會食言的。
他見到我頭上的水心月,肯定會記起全部的事情。
屆時,便是我們相認的一刻。
而我已經等待了五年。”
“五年啊,那的確是很久了,相信你等的一定很辛苦。”臨淵隨口回答。
聽到臨淵這樣說,知更鳥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只要能等到他,一切時光都值得。
哪怕需要我輾轉時間的荒原,付出莫大的代價,我也相信自己終將與他重逢。”
臨淵眼眸微動,這聽起來,真不像是在說謊話。
雖然帶有些夸張的感覺。
但那份熾熱的感情,哪怕自己并非當事人,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話說,你剛才不會是把我錯認成你的那位朋友了吧?”
臨淵選擇旁敲側擊,看看這位伊利斯小姐到底是什么來歷。
“是的。”知更鳥迎上臨淵的視線,紅眸中似有葡萄酒液在搖晃,“你和他,很像。”
聽到這話,臨淵倒也不算意外。
認錯人啊,那也不奇怪。
如果星在這里,估計還要說一句:“我的美貌傾國傾城,你居然還能認錯?”
好在自己沒有星的臉皮厚,自然也說不出這種話。
臨淵忽然沒來由地覺得,自己說不定與這位伊利斯女士,真的有點關系。
但又覺得這想法太過荒謬。
總不可能是自己某次模擬時候的故人吧。
有點困難,但又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