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知道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
鏡流暗嘆一聲可惜。
若是當時有條件,她不介意取消對魔陰身的壓制,然后找一顆豐饒民星球泄憤。
臨淵的眼眸變得無比深邃。
許多記憶碎片也不自覺地活躍在腦海里:
“那場戰爭就打了一年不到。
對于長生種來說,這一年不過是彈指揮間。
卻改變了許多事情。”
鏡流望向眼前的男人。
哪怕她看不見,也能感受到刻苦銘心的恨。
她的恨被冰包裹,而臨淵的恨,是吞噬萬物的烈火本身。
從某種意義上,他們是同類。
想到這里,鏡流的臉色也柔和了一絲絲。
她輕聲道:
“鏡流是聯盟的罪人,墜入魔陰,殘害同袍,背棄盟約,擔不起前輩二字,叫我的名字即可。”
臨淵見鏡流對自己沒有那么大的警惕了,接著說道:
“我知道云上五驍的故事。
前輩,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刻,做出的抉擇也許會讓自己與他人痛苦一生。
可偏偏,我們就是沒得選。”
臨淵面臨過這樣的事情嗎?
他面臨過。
豐饒民戰爭,哪怕他成為豐饒令使,最終也沒有辦法一個人抗下所有。
他在光矢下化為灰燼,留下飛霄獨自痛苦三十年。
可他真的沒有選擇了。
“但你和我還是有些區別的,我畢竟是一個罪人,而你應該是聯盟的英雄吧。”
鏡流輕嘆一聲,并未選擇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太久。
接下來的路,她也已經鋪好。
她會聯合羅剎,一同向華元帥獻上一個弒神的辦法。
“前輩不用擔心我會對你不利。
只要你對仙舟聯盟沒有惡意,我也不會對你如何。”
鏡流聽到這話后,嗤笑一聲:
“我還以為你要像那個小弟弟一樣,把我送回幽囚獄呢。
不過他要是真的鐵了心送我回幽囚獄,倒也省事。
只可惜,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做,不能回去。”
臨淵聞言,也搖搖頭笑道:“那孩子還小,又身為云騎驍衛,自然是做這個該做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鏡流別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鏡流自然能聽懂,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生氣:
“那孩子,還不錯。
景元眼光倒是還不錯,找了這么個弟子。
可惜他的劍摻雜了太多東西,若是不能克服,便會影響他未來的路。”
所以這就是隔代親嗎?
景元以前被鏡流訓練的時候,估計都沒聽過這么多好話吧。
可憐的景元元。
“景元將軍和我說過,他的觀點和你類似。”
二人是邊走邊聊的,很快就到了先前打賭的那個建筑物。
他們前腳剛到,彥卿后腳就到了。
“大姐姐,我殺死了四十二只孽物。
你呢,殺了多少?”
彥卿挺開心的,這下總能贏下和鏡流的賭注,讓她束手就擒了吧。
“一個也沒有殺,小弟弟,你贏了。”
贏了?
彥卿難以置信,鏡流居然一個也沒有殺。
但自己既然贏了,那就行。
只要鏡流老老實實被自己帶走即可。
可彥卿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持續兩秒鐘,便看到了臨淵。
得意的表情立刻收好,恭恭敬敬道:
“臨淵老師,您怎么在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