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同樣仇恨壽瘟禍祖。
我能從你的眼睛里,看到巡獵的光芒。”
臨淵有點心虛地捧著酒杯。
再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旁邊的鏡流。
自己當年做豐饒令使,鏡流應該不知道吧?
不知道最好,免得她突然失控砍自己。
自己可不能告訴她。
鏡流對自己的前同事豐饒令使倏忽恨到了極點。
免得自己也被前同事波及了。
還有,這巡獵的光芒從哪里來的?
自己一不戴美瞳,二沒給眼睛加特效。
前輩,你確定不是月光照的嗎?
“此話怎講?”臨淵問道。
鏡流都無語了,這有什么好說的。
“還能怎么說,你身為前曜青劍首,還能喜歡那些豐饒孽物不成?”
臨淵點點頭表示認可:“自然不可能,我與豐饒孽物勢不兩立。”
但曾經,他與藥師的關系的確是有點復雜。
復雜到他都不想去梳理。
好在自己死了,什么都煙消云散了。
“不說這些了,喝酒!”鏡流拿起酒瓶子和臨淵的小杯子對碰。
她今天難得稍稍開心一點。
回憶啊,就像是在腦海里打著轉。
她今天,終于抓住了一次記憶的碎片。
記起來了……
當年他們幾人也總是這樣聚在一起喝酒,談天說地,暢想未來。
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獨行于世。
昔日的朋友,死的死,分的分,還有反目成仇的。
命運可真是喜怒無常。
她的心已經許久不曾泛起漣漪,也很久沒有喝酒。
而今天,難得喝一次酒,居然想起了這么多。
說起來,能有這種好酒,倒要謝謝臨淵。
這個新結識的朋友,也不賴。
或許是心情好些,鏡流覺得應該換一些輕松的話題。
“說起來,你為什么一直管我叫前輩?”
她的紅眸望向臨淵,有點認真地說道:
“你我此前都是云騎劍首,應當同輩而論。
叫我名字鏡流就好。”
臨淵感覺自己陷入了和彥卿一樣的尷尬。
長生種的妙處便是如此。
成年之后直至死亡,容貌都不會發生太多變化。
人老珠黃?不存在的。
只要愿意,一直都可以是卡哇伊的美少女。
鏡流單看樣貌,也沒人看得出來她活了一千七百年。
理論上,天人族是沒有壽命限制的。
但魔陰身發作便會被十王司帶走,宣告死亡。
所以,鏡流就很奇妙地卡了漏洞。
沒死,還在繼續活著,甚至保持著自我認知。
臨淵說道:
“主要是,你在七八百年前便是劍首,我是三五十年前才成為的劍首。
可不得講一下先來后到嘛。”
“叫我名字。”鏡流面無表情道,“難不成你也想讓我像彥卿那樣叫你小弟弟?”
臨淵:“?”
怎么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調教感呢?是錯覺嗎?
鏡流再次機械地重復:“叫我名字。”
臨淵不打算惹一位重度魔陰身患者:“鏡流。”
“嗯。”鏡流似乎滿意地點點頭,又喝了一口酒。
臨淵想到她身上的魔陰身,又想到了自己的第一位病人,于是詢問道:
“鏡流,你有沒有想過治療你身上的魔陰身。
我這邊有一個還不錯的辦法。”
出乎臨淵意料的是,鏡流冷冷道:“不打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