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嶺郡城外數十里的空中,兩道身影正飛速而來。
兩人一老一少,老者仙風道骨,須發皆白,身后斜背著一桿通體雪白的魚竿。
他單手提著少年的衣領,在云層中穿梭,速度快得驚人。
能在空中飛行的,世人所知,只有降魚宗的“降魚十八釣”。
這二人,正是降魚宗之人。
“師傅,那獸群的蹤跡是朝東邊去了,南嶺郡城就在那個方向。”
少年被罡風吹得臉頰生疼,卻還是忍不住探頭張望。
“嗯,得再快些。”
老者神色凝重,
“我們耽擱太久,不知那座郡城是否已經被攻破。”
師徒二人本是下山游歷,卻在半路撞見了一座被夷為平地的人間煉獄。
城墻被某種巨力硬生生撞碎,城內尸骸遍地,幸存者寥寥無幾。
從幾個驚魂未定的幸存者口中,他們得知。
罪魁禍首是一頭頭上長著獨角的巨獸。
它輕易撞毀城墻,引得萬獸入城,將整座城池吞噬。
根據幸存者的描述和現場那恐怖的破壞痕跡,老者斷定,那正是兇名在外的獨角巨獸。
此獸雖非頂級兇獸,但在這等偏遠郡城。
已是無法抗衡的存在,尋常技能根本沒法對抗。
尤其是它那破壞城墻如摧枯拉朽般的能力,最為致命。
師徒二人問明情況,便循著獸潮留下的痕跡,一路急追。
身為十大頂尖宗門之一,遇上此等慘事,如果袖手旁觀,自然是不行的。
只是巨獸早已離去多時,老者只能提起少年,施展全力御空飛行。
......
郡守府內,沈浪被安排在一間上好的客房歇息。
他自然不可能再回薛柔的院。
畢竟孤男寡女,在人家姑娘的閨房里住了那么久,若是傳揚出去,薛柔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沈浪可不想負責。
再了,薛柔才十四五歲,在他眼里就是個還沒長大的丫頭片子,他一直都只當她是妹妹。
正當他盤算著接下來的去路時,門口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浪……浪哥,你沒事吧?”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響起,沈浪回頭,只見薛柔端著一個托盤,正從門后探出半個腦袋。
她身后還跟著那個曾被沈浪綁過的丫鬟。
薛柔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裙,但臉上沒什么血色,看著有些柔弱。
沈浪站起身來。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傷得那么重,別到處亂跑。”
薛柔搖了搖頭,走進房間,將托盤上的茶水放在桌上。
“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她偷偷瞥了沈浪一眼,又飛快低下頭。
“我爹爹,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沈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薛郡守應該還在城墻那邊處理善后吧。”
兩人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氣氛有些微妙。
而此刻的薛郡守,確實忙得焦頭爛額。
他正指揮著人手清理尸體,救治傷員。
這一戰,守城士兵死傷過百,城內百姓更是死傷數百。
尤其是最后那一輪射擊,直接導致城墻后方密集的人群倒下一大片,死狀慘不忍睹。
就在薛郡守心力交瘁之時,護衛隊首領,那個魁梧大漢湊了過來,神色古怪。
“郡守,有件事,得跟您一下。”
薛郡守皺眉看向他。
大漢確認四周無人,才壓低了聲音,幾乎是貼著他耳朵道
“您還記得嗎?一個星期前,城里有人動用技能,打傷了我們一隊兄弟的事。”
薛郡守當然記得!
為了那個賊,他們還封城了兩天,結果把整個郡城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人影,那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這個時候提這事干什么?”
薛郡守有些不耐煩。
大漢咽了口唾沫,聲音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