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力端著菜，低頭走過收銀臺，把菜放在三號桌上，又低著頭往回走。
“等等！”老板娘叫道。
大力只好停下腳步，只給了老板娘一個側面，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老板娘放低聲音問道：“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還在我們家干活，誰讓你來的？”
既然被認出來了，大力也不想掩飾，轉過身抬頭說道：“你們店不是招工嗎？我就來應聘了，你女兒阿清讓我干的。”
老板娘為難的想了一下，“你先進去，等下再說。”
大力才剛回到廚房里，就聽到外面響起了老板娘的聲音：“阿清，阿清你來一下！”
方清清起身，指著地上所剩不多的活兒說：“大力，慢慢做，我出去一下，等下回來幫你。”
看著她扭著腰肢走出廚房，大力慢慢在那張小凳子上坐下來，心想這下完了，還說泡人家女兒呢，連飯碗都保不住了！
隨即，聽到外面娘倆的對話，具體說什么聽不清。
方清清的聲音漸漸大起來，能聽清她說什么了。
“媽，你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招到一個滿意的，你要辭退人家，他干活挺好的，人又老實，以前我們招的那些雜工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就知道偷懶！”
老板娘大概是說不過女兒，隱約聽她說道：“行了行了，試用兩天，這兩天不行就讓他走。”
方清清面帶情緒的返回廚房，又在大力身邊蹲下，又露出兩個半球。
“莫名其妙！”
“怎么了？”大力明知故問。
方清清笑了一下，“沒什么，我媽到更年期了，有點怪怪的。”
兩個人沉默著做事，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阿清，你爸媽感情好不好？”
方清清眨巴了一下眼睛，“還行吧，不好不壞，很多中年夫妻都這樣，怎么啦？”
“沒事。”大力敷衍似的笑了一下。
方圓中餐館的生意還算不錯，一直忙到晚上十點多，才有了休息的時間。
這期間，大力想抽煙，因為餐館里是不能賣煙的，方清清就出去幫他買了一包煙。
大力以為，她會買一包萬寶路那樣的洋煙來，畢竟這是在加拿大。
沒想到她買來的卻是一包紅塔山。
當時大力就感到挺意外的，沒想到居然能在國外抽到這種煙。
方清清說，這有什么奇怪的，這里是唐人街，國內有的東西，這里幾乎都有。
方清清還說，有些是通過正規渠道進口而來，有些是走私貨。
大力知道，一般靠海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走私行為，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出海，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吧。
大力坐在廚房里抽完一支煙，方清清又走了進來，說今天就到這兒吧，叫大家收拾一下準備打烊。
老板方圓已經到外面餐廳里去了，大力站起來，透過玻璃一看，他坐在老板娘旁邊，跟老板娘正說笑呢。
唉，天底下的夫妻都是這樣的嗎？
這一刻，大力突然有點同情看起來老實本分的方老板，頭上一片綠，還跟自己老婆有說有笑的。
收拾完廚房，走到外面餐廳里，老板和老板娘都已經走了，只剩下方清清一個人坐在收銀臺里敲打著計算器，在計算今天的營收情況。
見大力出來了，方清清抬頭笑道：“大力，你一來，我們店里的生意就好，今天的營業額比平時多了三分之一呢！”
大力笑了一下，算是回應了她，隨即把目光看向收銀臺上的座機電話。
“我能打個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