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沈景鈺自認為是個狂躁的急性,可她在他的身邊時,她身上如同有魔力,會令他感到安心。
他如同只寵物被撫平了毛發,站在她身邊用雙晦澀的星目望著她。
阮凝玉則是掏出了一疊薄紙。
她慢條斯理地念著上面的名字。
“路朝,時北之,司文臣,桑子隱,云小寶……”
見她將他們每個人的名字都一一念出來,這些少年都變了臉色。
“你們每個打賭的都是簽了字,怎么,堂堂高門子弟,竟想反悔?不僅出爾反爾,還想以道德之名來要挾我妥協,各位的教養,讓本姑娘很是佩服。”
他們的臉無比黑。
“既你們執意要悔約的話,我便只能報官,咱們只能衙門上見了!”
少年們氣得心臟疼,開什么玩笑?!
萬一他們真的因賴錢不還被告官,被京城百姓知道的話,他們還有什么顏面?!
他們又氣,又不能怎么辦。
最后的結局便是個個都氣得揮袖離去,如鳥獸散。
比起賠巨額銀子,還是自己的顏面重要些!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敢把這件事捅到家里人面前。
于是只能吃了這啞巴虧,趕緊當些東西湊齊銀子給阮凝玉送過去這個法子了。
阮凝玉看向臉色灰敗的周子期和顧若嬌。
“還請兩位兌現,今日離開文廣堂。”
顧若嬌是個女兒家,臉皮薄,很快就氣哭了,袖子捂著臉哭著跑出了甲班。
他們就算想背約,可他們也沒臉呆在文廣堂了。
謝易墨咬唇,自己考了第二,可她卻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
她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阮凝玉,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謝易書這才眸子亮亮的看向阮凝玉。
“表妹,你真厲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阮凝玉放欲回他,而這時身旁的沈景鈺卻突然緊緊握住了她的胳膊,抓著她便將她拉走了,不由得她同不同意。
謝易書在身后看著,沒跟上去。
阮凝玉被沈景鈺攥著胳膊走了兩百步,直到來到個僻靜點的角落。
她這才受不了,聲音都變冷了。
“沈小侯爺,你弄疼我了。”
沈景鈺手指立即松開。
他慌忙地低頭,去查看她的胳膊,如溪流般清越干凈的少年音色帶了點內疚。
“對不起凝凝,哪里疼?可有傷到你?”
阮凝玉僵住。
她睫毛在光下動了動,便見面前高她很多的沈世子為了她而低著高貴的脖頸,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上落滿了自責之色。
自從上回見面跟她坦白了之后。
她跟沈景鈺便好幾日不見了。
聽說他回了侯府,閉門不出,看來已經是見到他奶娘的狀況了。
而這時的沈景鈺也意識到了什么,忽然僵硬地將手指松開掉了。
印象里的沈世子變得陌生,原本白凈的唇周也長了些淡淡的青茬,他氣息凌冽,似乎正在少年與男人的過渡間。
沈景鈺看著她,唇角下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