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過來找大堂兄算賬,卻見到堂兄跟她的表妹站在一起,還言笑晏晏的,于是愣住了。
她看了看他們,眼睛滴溜溜地轉。
“堂兄,表妹……你們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謝妙云有點震驚。
阮凝玉沉默,不知該怎么解釋。
但好在謝妙云沒注意這點太久,她反而看向蒼山手里的食盒,眼睛一亮:“這是什么?”
謝凌默不作聲。
阮凝玉道:“我給表哥做了桃花酥。”
轉眼,謝妙云的表情變得楚楚可憐了起來。
阮凝玉:“要不給表姐嘗一塊?”
謝妙云狂點頭。
“……”
于是阮凝玉打開食盒,給了三表姐一塊。
謝妙云吃完跟只饜足的小貓似的,她不由跟著莞爾一笑,也嘗了一塊,許是很甜,她彎了彎杏眼。
表姑娘站在樹下,風吹得讓她鬢邊的發絲貼著臉頰,那紅唇艷艷的,春色撩人。
伴隨衣擺的窸窣聲。
一只微涼的手放在了她的腦袋上,情不自禁,溫柔地揉了揉。
那溫文的力道,拂過她的發絲,舒服讓她連骨頭都酥麻。
這個突發的狀況,讓兩個當事人都渾身一僵。
就連謝凌也怔住了,那淡冷的眸子無波無瀾,不知在想什么。
阮凝玉睫毛顫動,詫異地看向了表哥。
而這時男人卻收回了手。
吃著桃花酥的謝妙云被堂兄揉了下腦袋。
謝凌對著三堂妹平靜道:“甜食易蛀牙,不可貪食。”
謝妙云瞬間喪氣了,“我知道了堂兄……”
眼見這對堂兄妹如此自然的一幕。
阮凝玉那顆怦怦亂跳的心臟漸漸平復了下去。
是她想多了。
謝凌是長輩,她和謝妙云又比他小好多些,他會揉妹妹們的頭也是正常的。
男人長目掃了過來。
眼見阮凝玉逐漸放松了下去,謝凌對于將才她讀沈景鈺信箋的事只字不提。
他可以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謝凌眼睫落下濃厚陰影。
男人呆了沒多久,很快便帶著他的侍衛離開了。
當晚,月破云出,謝家在臨近水畔的樓閣內布置了螃蟹宴,阮凝玉跟表姐們一起過去了。
眼見主子們都落座,丫鬟仆婦依次上了“蟹八件”,還上了糖蟹、糟蟹、醉蟹。
阮凝玉見到謝凌也過來了,他換了身衣裳,一襲白衫,俊臉透著疏冷。
但是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又會變得溫和。
許是她剛跨進暖屋便受到了謝老太太不喜的目光。
阮凝玉本是習以為常。
卻不曾想那沉悶慣了的男人卻走到了她的面前。
聲音如夜色,如流水。
“表妹莫多想,有我在,表妹以后盡管進來。”
阮凝玉抬頭,便望進了謝凌那雙內斂卻蘊蓄的長眸,里頭浮著令人著迷的笑意。
她心里五味雜陳。
更覺得前世的恩怨像是她做過的一場荒謬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