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她定會常伴公子左右,謝凌現在處于低谷期,正是她治愈他的最好時機,假以時日,他定會被她所打動。
眼見謝凌衣著單薄,許清瑤又道:“謝公子的那件裘衣呢?”
聞言,負雪恭敬地垂首:“回許姑娘,大公子覺得厚重,不便行動,便吩咐小的幫他脫了。”
許清瑤輕輕嘆了一口氣,溫柔地看著謝凌,“寺廟中寒涼,謝公子可別受了風寒。”
話鋒一轉,她微微側身,目光略帶嗔怪地掃過負雪等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嬌責:“你們呀,也真是實心眼兒。謝公子隨口一說,你們就應下了。也不仔細想想,大公子的身子骨哪能這般隨意折騰。往后呀,可得多留個心眼兒,多為大公子著想才是。”
許清瑤雖然是責怪,但臉上掛著柔婉的笑容,十分善解人意。
負雪聽了,微微紅臉,自覺羞愧,只覺得應該聽許姑娘的才是,“……是。”
負雪覺得許小姐對大公子關懷備至,事事都要操心到底,唯有這樣的女人才配當謝府的未來主母,可惜了。
許清瑤還是不放心,看著謝凌道:“寺廟里到底陰涼,您身子金貴,可別著了涼。若是公子不嫌棄,我那兒倒是備了件暖手爐,不如先給您拿來,也好讓您驅驅寒。”
阮凝玉只顧著手寫華嚴經,她蹙著眉,心里已經將文菁菁罵了個千百遍。
謝凌總算開口了,他聲音仿若裹挾著山間的清冷霧氣,語氣里全是儒雅的禮貌。
“不用。”
許清瑤卻擔心地道:“這怎么行?”
她不等旁人回應,便急切地轉身,吩咐身旁的丫鬟。
“快去,將我那暖手爐拿來,動作可要快些,別耽擱了謝公子用。”
丫鬟忙去取。
謝凌沒了話語。
許清瑤她喝著茶,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阮凝玉,嘴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
丫鬟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手中緊握著暖手爐,一路小跑至許清瑤身旁,將暖手爐呈上。
許清瑤將其放在了謝凌的手邊,“謝公子,你快用著,暖和暖和。”
謝凌道:“如此,便多謝許姑娘費心了。”
許清瑤輕啟朱唇,聲若蚊蠅卻又能讓在場之人聽得真切:“謝公子言重了,只是公子往后可要多注意些,莫要再這般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
謝凌不予置評。
這時,許清瑤喝茶時不小心將茶盞給打碎了。
蒼山見狀,忙過去:“許小姐沒事吧?”
他的目光在許清瑤身上快速掃過,生怕她有絲毫損傷。
許清瑤微微皺了下眉,楚楚可憐卻又堅強,輕聲說道:“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手滑了。”
許清瑤旋即對他綻出一個滿含感激之意的笑容,恰似春日暖陽,“多謝蒼山侍衛。”
蒼山有些受寵若驚,不敢去直視她那張端莊的容顏,“許小姐,這是我分內之事,當不得謝。”
見許清瑤無事,他又忙進屋里取了只嶄新的茶盞過來,而后站回原位,然目光依舊時不時地落在許清瑤身上,仿佛還在擔心她再有什么意外。
阮凝玉看著這一幕。
她發現,謝凌身邊的仆從都對許清瑤印象挺好的,很是尊敬。
這些仆從們皆是訓練有素,言行舉止嚴謹有度,可如今面對許清瑤,竟全然沒了那份慣有的疏離。
仿佛是對未來夫人的態度。
就連向來話少,性子內斂的蒼山,也對許清瑤有著難得的好感,很讓人詫異。
聽著謝凌跟許清瑤在說話。
阮凝玉素手執毛筆,筆尖懸于紙面之上,墨汁微微暈染。
周遭的一切都仿若成了背景板,聲音漸漸淡去,而她的思緒如脫韁野馬,肆意狂奔。
她前面好像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將自己在謝凌心中的位置想得太過重要。
謝凌是對她有好感,但也僅僅代表只是一點淺薄的好感罷了。而反觀許清瑤,才是他心尖上永遠的白月光。
阮凝玉平靜地抄著華嚴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