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睹過許姑娘繡了很多東西給公子,但是大公子全都沒有收。
就連當初定親的時候,大公子收的許姑娘的一枚香囊,都著人送還了回去,撇清了干系。
負雪不說話。
他此刻目露為難了起來。
他何嘗不知道許姑娘的意思,可謝凌出發前卻命他在府里要保護好表姑娘,他對謝凌忠心耿耿,實在做不出背主的事情!
銀翠拍著姑娘的背,這時看向了他,“負雪侍衛,你能不能幫幫我們家小姐?自打謝家表小姐纏上謝大人,我們小姐便沒睡過一個囫圇覺。謝大人如今被迷得暈頭轉向,若真的讓那阮姑娘得了逞,阮姑娘進了謝大人的后院,依她往日水性楊花的性子,豈不是要將謝府攪得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
“倘或她當了謝大人的姨娘后能安分守己,那便再好不過,我們家小姐也巴巴盼著謝大人能覓得如意良緣,可許姑娘看著就不是個安生的主,倘若她耐不住寂寞,去勾搭謝府的侍衛……那還得了?”
“她前頭還與謝二公子有過不明不白,說句難聽的,謝大人哪次在外執行公務,萬一阮姑娘轉頭,又繼續跟謝二公子不清不楚的……嫂嫂跟小叔子,豈不是亂套了么?!”
負雪一開始原先聽著還無動于衷,可越聽到最后,卻如遭雷擊,渾身一震。
他雖不滿大公子被表姑娘迷惑,但他從未往這么深的地方去想過。
可仔細想想,似乎極有一番道理……阮凝玉她還與小侯爺私奔過,又與幾個男人不清不楚的,出閣前她便如此,難不成指望她婚后便改了性子么!
這時原本安安靜靜哭泣的許清瑤卻轉過身來,那雙美目早已被淚水糊住,眼眶也跟著通紅一片,她用帕子捂住細碎哭聲:“瑤兒也是盼著謝大人好,可……表小姐終究不是良人啊!謝大人現在看著表小姐哪哪都好,可負雪侍衛,表小姐那性子……你也是知道的,瑤兒也是擔心謝大人的余生被耽誤啊!”
負雪的心極具動搖,他又驚又怒,又猶豫不定。
而此刻許清瑤一番發自肺腑的話,卻讓他堅定了下來。
只有像許姑娘這般為大公子著想的人,才是公子的良配,最應該站在公子的身邊,公子一定是被阮凝玉這個狐貍精給迷惑了雙眼。
負雪越想越憤怒。
于是他便請許清瑤替他鏟除掉表小姐這個禍害。
許清瑤便見男人的這個侍衛跪在了院子里,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聲音嬌嬌弱弱的,“有勞負雪侍衛相助,若不是有你,我…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須臾,許清瑤為難地輕咬下唇道:“此事,倒是不難……”
“只需借阮姑娘給謝大人繡手套的由頭遞個話,透露給謝老太太,以謝老太太眼里不揉沙子的性子,定會將阮姑娘給轟出去的。”
負雪抬起頭,卻頓住了。
可……那副墨竹手套是大公子命表姑娘給他繡的,這要是被大公子知道了的話——
許清瑤看出了他的猶豫,便輕聲細語地道:“謝大人眼下正奉旨出京,何況阮姑娘繡手套這事原就做得隱秘,你只需對老太太說,是她拿了大公子常用的墨竹紋樣去攀附,再添兩句‘姑娘家拋頭露面送貼身物件’的話,老太太素日最恨旁門左道,又豈會容得阮姑娘這般勾引謝大人的勾當?”
“再者,謝大人回來大抵也是一年以后的事了,一年后…他對阮姑娘的情分還有多少呢?怕是早已淡了。就算謝大人還對阮姑娘有幾分舊情,只需編個她與謝府侍衛私通,謝大人聽了必定厭惡,從此消磨掉了剩下的舊情。”
“屆時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謝大人若是執意再查,也查不出什么水花來。”
負雪聽完,也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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