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玉柳眉一皺,“我何時說過不帶你走了?”
抱玉愣住,傻傻地看著她。
春綠將她扶了起來,“還愣著干什么!小姐要帶你走,我們一起離開!傻丫頭,還不快謝過小姐!”
抱玉回過神來,忙喜笑顏開地磕頭謝恩。
阮凝玉:“不過,抱玉是謝府的丫鬟,要拿到你的身契……我得好好籌謀一番。”
抱玉眼里含淚。
雖然不知道最后小姐能不能拿到她的身契,可小姐有帶她走的這份心,已經是難能珍貴了,這份情意,她記在心上。
春綠又去搗鼓寶箱里的東西,把小姐要賣的分類出來。
謝凌送給小姐的東西,現在數起來,令她們咂舌。有琉璃盞,名家字畫,南海珍珠項鏈,木雕八仙紋如意,更有紅翡翠滴珠耳墜,金繡鸞鳳釵,白玉梅蝶鐲……
尤其是那只白玉梅蝶鐲,光澤溫潤細膩,更是貴不可言。
春綠頓了一下,“小姐,大公子送的這些……也要賣出去嗎?”
“賣,怎么不賣?”阮凝玉沒有猶豫。
她都決定跟謝凌再無交集了,又何必留著他的東西?何況,她需要銀子傍身。
春綠明白了,但她從里頭掏出一首飾盒,打開一看,面露為難,“小姐,大公子親手給你打磨的這支簪子,你也要當了嗎?”
阮凝玉看過去,便見這是謝凌送給她的那支海棠玉簪,通體是和田玉。
阮凝玉搖頭。
雖然是由和田玉支撐的,但謝凌的手藝并不精湛,只怕賣出去別人也不會收,或是只能賤賣,倒浪費了這么好的一整塊和田玉。
阮凝玉又看到了箱里謝凌先前送給她的那株紅珊瑚樹。
上次賣過一回被男人發現了,阮凝玉面色不自然,這次便不賣了。
待她要離開謝府的時候,就將它留在海棠院吧。
春綠清點好小姐要當賣的東西,便尋個日子,登上馬車去京城里幾家靠譜的當鋪。
春綠辦事,阮凝玉每次都很放心。
太子慕容昀被廢,過去倒向杜家的都開始在背地里另投“他”主。
一下便沒了慕容昀和榮王兩個競爭對手,這下安王和陳王都坐不住了。
背地里,安王陳王小動作不斷,朝廷水下暗流涌動。
安王背著父皇不斷拉攏朝臣,而陳王則又請了幾位幕僚在府中。
而朝臣則更偏向安王,只因慕容晟乃陛下長子,立下過軍功,勤勉好學,品行那是不用說的。再者安王的母妃乃陛下身邊的老人了。如果不是慕容昀的話,當初這東宮之位便合該是安王的。
而安王蟄伏多年,也是許多老臣心照不宣的屬意之人。
慕容晟今日上早朝,便聽到了一些朝臣在角落里夸贊自己酷似明帝,父皇該將他立為太子的私語。他面上不顯,內心卻一陣痛快。
從小,自慕容昀出生起,所有人的目光只會停留在慕容昀的身上。無論他付出過多少努力,也沒人看他一眼。
可那病秧子憑什么壓在他一頭?慕容昀那身子,去上早朝都要怕他會不會暈倒在殿上,這樣的人又何德何能將來統治他們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