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宜溫此時見到了她精致額頭上因磕頭而留下的紅印,足以見許清瑤的用心,于是謝宜溫看著她的目光愈發復雜了。
如果堂兄喜歡的不是表妹的話。
那么,許姑娘絕對是那個最優的選擇。
眼見許清瑤上前,拉著她的手同她說了許多話,從閨中之事,又聊到了詩書女紅。
謝宜溫垂下眼簾,心里愈發松動。
如果,如果大堂兄將來娶的正妻是許姑娘的話……
許姑娘是大家閨秀,性格溫婉大氣,也有寬宏大量,如果是許姑娘成了謝家的少主母,她定能容得下表妹……
謝宜溫沉思不語,對著許清瑤笑笑。
許清瑤帶著她,又到了廟會附近茶樓的雅間里落座。
待阮凝玉與謝妙云從外邊游玩回來后。
便見謝宜溫靜靜地站在廟會入口,等待著她們。
謝妙云見到她,“姐,你適才跑哪去了?我們怎么都找不到你。看,這些都是我跟表妹今夜打下的戰利品。”
“喏,這盒香粉是給你的,花了我好幾兩呢。”謝妙云走過去,將盒香粉塞到了她的手上。
謝宜溫對著她們,強行牽了嘴角,但好在夜色暗沉,燈籠的光也微弱,竟沒人瞧出來她臉色笑得有些勉強。
“逛完了,可累死我們兩個了,走吧。”
幾人便一起上了馬車回府。
……
牢獄之中,空氣霉味裹挾著腐臭。
姜知鳶蜷縮在草堆里,脖頸的枷鎖硌得鎖骨生疼。穿慣了綾羅綢緞的她,此刻嬌嫩的肌膚被粗糙的囚衣磨得生疼。
姜知鳶怎么也沒想到半月前還是信王身邊最得寵愛的側妃的她,而如今卻淪為階下囚。
大牢里沒有一點光亮,夜晚還有幾只老鼠在地上爬行。姜知鳶為了把自己換到間有窗戶、條件更好的房間,不得不去取悅牢中的幾個獄卒,在食物和恐懼面前,她連人的基本尊嚴都舍棄了。這些都不重要,她只需要活著。
她不能死!
她始終相信,只要她熬到了京城里傳來山東爆發雪災的那一天,秦王殿下便一定會過來接她的!一定!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上面了。
在她長達數日未曾洗澡,頭發亂蓬蓬如枯草,身上全是臭味,就在她滿眼灰敗,只覺得往后日子無光時——
“哐當——”一聲,牢門被踹開。
姜知鳶抬起頭,便見幾個人舉著火把走了進來。
而走在最前方的男人,赫然是慕容深那張臉,他長身玉立,著象牙白綢袍,端的是鳳表龍姿。火光照亮了男人那張臉,姜知鳶欣喜望去,可觸及到慕容深那雙冷如寒星的眸子時,她卻嚇得打了個寒顫。
她總覺得秦王殿下,跟先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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