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信了。
“那是為什么?”
阮凝玉說話像刀子:“因為我對你沒有半分情意。”
她就是要刺激他!讓他心灰意冷得像狗!如此一來,打擊了他尊貴長孫的自尊心后,謝凌必不會再糾纏她。
謝凌靜靜凝望她:“你以為,我現在還會在乎這個么?”
阮凝玉愣住。
即將要下雨,外頭狂風不絕。
謝凌松開她,起身,修長的身形望向了窗外濃稠的夜色。
“我早就知道了。”
阮凝玉的心莫名被刺了一下。
謝凌諷刺一笑。
她不必說這個,他不會愚蠢到沒這點自知之明。
謝凌目光再度射了過來,“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你不肯讓我負責。”
他碰了她,讓他對她負責,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么?
他不明白。
阮凝玉覺得他的眼神太過燙,看得她心跳如擂難受得很,索性偏過了臉,不再看他,她咬牙,存心是為了氣他。
“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我不需要你負責,這還不夠嗎?!”
“不夠。”
謝凌卻沉沉地盯著她,“這世間從沒有憑空而起的念頭,凡事皆有來處,萬事皆有其緣起。”
阮凝玉被他弄得心煩意亂,不說話了。
她又怕他怕得緊,原本起身是想要找個安全的角落來防身的,沒想到最后竟來到了個死胡同。
謝凌走了過來,幾乎是將她逼到了墻角。
她能感受他的氣息從她的臉邊掃過,緩慢、克制。
阮凝玉心臟噗通噗通亂跳。
也是,這個世道女子若被男人碰了,必定會哭著求對方負責,多半是紅著眼圈攥緊衣角,求對方給個名分。再極端些的,被人輕薄后,女子跳湖投井的多的是,到頭來旁人還會給她立個貞節牌坊。
更何況是終生不嫁?那更驚世駭俗了。
這便是世間所寫的天地法則,無人能撼動,女子從來都是被壓迫的。
故此謝凌這個古板的人又怎么會理解?他眼中的道理,他浸在世俗禮教里的認知,原就與她走的路,隔著萬水千山。
謝凌低頭,看了她許久。
“還是說,你早已心有所屬?”
阮凝玉:……
她沉默。
謝凌思來想去,一個女子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卻不用對方負責,只能是這個原因了,再無其他。
他又向前邁了一步。
“是誰。”
阮凝玉眼皮顫抖,只見他立在那,臉上毫無光影,寬袍無風而動,如同一座巍然聳立的山岳,沉默得可怕。
謝凌眼里全是暴戾之色。
盡管心疾隱隱在發作,疼得他要撕心裂肺,可他還是克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