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太太本來是想讓何洛梅全權處理這件事的,畢竟何洛梅是一家主母,可謝老太太想到自己的親孫子,便狠不了那個心。
何洛梅見謝老太太這樣,氣不打一處來,便猜得到蕓娘是算準老太太會心軟,才得以入府,榮安堂的人便以為蕓娘遲早成為謝誠寧的姨娘,這些死奴才們便個個巴結,將蕓娘當成主子在侍候。
眼見謝老太太,何洛梅不免感到一陣心寒,她氣得發抖,這些年她侍候公婆,府里內宅都是她一個人在管,如今老太太卻縱容自家兒子在外廝混,還讓外室欺負到了她的頭上,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何洛梅咬牙,只要她不肯松口,再聯合族老,只要沒有官府文書,蕓娘便日日是謝府的丫鬟!
她絕不允許那個私生子進二房,跟書兒爭奪家產!說什么她都是不肯的!除非她死了!
只要她在謝府一日,那謝蘭便不可能認祖歸宗!
只要待謝誠寧過了那個新鮮勁,蕓娘哪天失寵了便一無所有了,她清楚地知道男人的劣根性,謝誠寧在外有種,可等到他厭倦了便可以生而不養。
謝老太太此刻壓制著她,何洛梅只好先回去。
謝誠寧算準了妻子心性高傲,最看重的便是謝夫人的體面與在外的名聲。這些年,她總愛在外夸耀自己嫁得如意郎君、家中諸事順遂,京中圈子里提起她,無不羨慕她的美滿生活。
哪怕何洛梅再憤怒,也絕不會將“外室攜子進府”的丑事說出去。饒是在親密的手帕交面前,以她的自尊,何洛梅更不可能吐露出口。
他夜里抱著蕓娘道:“梅兒什么都好,持家理事、在外撐場面,樣樣都拿得出手。壞就壞在太過要面子了,這也是她的死穴。”
謝誠寧便捏準了何洛梅只能咽下這樣的啞巴虧,最了解自己的便是枕邊人。何洛梅或許怎么也不會想到,謝誠寧居然拿她的痛處來利用她。
“我以前我因懼怕梅兒的淫威,做什么事都要聽她的意見,被她壓著一頭,二房仆人只聽她的命令,我說了什么,他們還要小心翼翼地看向梅兒,點她點頭了才能允。”
謝誠寧已經忍了很久了。
溫存的時候,他伸手刮了刮蕓娘的鼻子,“還得是你,又聰慧又有主見。若我今天沒有試這一遭,說不定這一輩子都要被何洛梅這個母夜叉給壓得透不過氣來。”
“如今好了,你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算何洛梅不松口,你照樣能安安心心地待在謝府里,這桃心院里你盡管住著,以后你和蘭兒便是謝府里的主子,該有的你一樣都不會少。”
此刻她紅臉按住他掀開肚兜的手,“我身子還不能,大夫說了還得養了養……”
謝誠寧心思淡了下去,眉驟然擰著,有些怪她的不懂情趣,正常情況下,即便是身子不適,有些通房和妾室也會硬著頭皮滿足男主人的需求。
眼見他陪了她沒一會便離開,蕓娘攥緊了被子。
她產后很注重保養身子,她聽說不少女子被男主人搞得淋漓不盡,蕓娘不希望自己像那些因為害怕失去寵愛而把自己搞得殘破之身的女子一樣。
她現在有了蘭兒,更需要有個好身體,才能在謝府立足,才能保護好她的蘭兒了。
蕓娘開始擔心,她現在在桃心院里住著,何洛梅定會咬牙給謝誠寧安排幾個年輕貌美的通房以此讓他收心。萬一謝誠寧被其他女人勾了去,何洛梅的目的便達到了,那么她遲早會被何洛梅給趕出去,蘭兒更不可能成為庶子分到家產。
更何況謝誠寧有可能玩膩了她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