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清瑤在老夫人跟前落淚的樣子,楊嬤嬤卻心事重重,她當時在外邊守著門,至于柴房里頭什么情形她是一概不知。許姑娘這心思,可比表面看著的要深得多。
可老夫人盛怒之下,又偏寵著許姑娘,楊嬤嬤更不能將其揭穿出來,只好在心里暗自搖頭。
她想,若是謝凌不能及時回來的話,謝老太太和許姑娘這兩人,還不知會在府里搞出什么幺蛾子。
……
臨近謝易墨出閣的日子,紅的燈籠從府門一路掛到內院,廊下、樹梢、亭臺水榭旁,隨處可見纏繞的彩綢與扎好的絹花。
丫鬟們則捧著疊好的紅綢布,穿梭在各個院落間。
這日雀兒和謝易墨在府中散步,雀兒看著府里張燈結彩的景象,心里沒忍住地歡喜,可當她回過頭看見謝易墨那張冷淡的臉后,便忙收了笑意。
她知道,小姐心里還是在怪著李公子。
她不知為何鬧到這般境地了,小姐卻還是要嫁給李鶴川,難道就不怕成為一對怨侶么?
謝易墨在謝府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周遭的喜慶色彩也一點點淡去,待回過神時,竟站在了一處陌生的院落前。
這院子瞧著格外破舊,大門漆皮剝落,露出底下暗沉的木頭,院墻上爬滿了枯黃的藤蔓,與府里其他地方的鮮亮格格不入。
小時候謝易墨經過這附近,總被叮囑“這里是禁地,萬萬不能靠近”,那時她只當是府里堆放雜物的地方,從未細想,如今再看,卻發現院門外竟站著兩個身著勁裝的侍衛,手按腰間佩刀。
換作平時,謝易墨定會轉身就走。
可謝易墨卻莫名想到了,那夜大伯父謝誠居和另一個女人出現在寺廟里的身影。
可此刻看著這禁地的守衛,謝易墨心里忽然一顫:難不成,這破舊院子里藏著的秘密,與大伯父和那個女人有關?
謝易墨便跟丫鬟離開了。
等到侍衛放松警惕的時候,謝易墨借著樹木的遮擋,悄悄往院墻挪去。
院墻不算太高,這里有一扇破舊的木窗,窗欞早已朽壞。她指尖輕輕碰了碰窗沿,積灰簌簌落下,顯然許久沒人打理過。
謝易墨撥開了窗欞上纏繞的枯藤,順著那道縫隙往院內看。
便見里頭庭院里竟坐著一個婦人。
很快有丫鬟從房間里走出來,給她端茶倒水。
那婦人很快動了動,接著便露出一張淡極生艷的臉來,膚色是常年不見光的瑩白,美則美,可這份美里卻藏著說不出的違和,她的眼神沒有尋常女子的沉靜,反而像孩童般透著懵懂。
謝易墨怔住了,這張臉瞧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里曾見過。
這時,附近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
怕被侍衛發現,謝易墨便拉著雀兒悄悄離開了。
待到了映雪院,用晚膳的時候謝易墨再憶起女人那張臉來時,卻驚得打翻了手里的粉彩蓮花碗。
那張臉,竟跟幼時見過的二伯母的模樣一般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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