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的氣氛原本是壓抑的沉默,只有機械的噪音和粗重的呼吸聲。
但很快,這份沉默被打破了。
“呯——!”
酒館那扇由厚實鐵皮和齒輪組成的沉重門扉被猛地推開。
一個臉上戴著巨大金屬面罩、風塵仆仆的信使踉蹌著沖了進來。
他身上的皮襖沾滿了新鮮的灰黑色塵土,面罩的呼吸閥急促地開合著,發出“嘶...嘶...”的漏氣聲。
“消...消息!”信使的聲音透過面罩,帶著嘶啞和驚恐。
他想要說些什么,卻在看到酒館中的人數后,強行止住了直接說話的欲望。
“有屁快放!”
酒館老板見狀,將一小包形似“鑰匙”的銅片扔給他,他知道,這是這些“信使”賴以生存的手段。
接過一小包“發條幣”,信使放在手里顛了顛確認分量,看到周圍人不善的眼神后,他這才開口:
“蝕骨之牙......蝕骨之牙完了!”
話音落下,酒館里瞬間安靜下來,連那“吭哧”作響的蒸汽車頭仿佛都停滯了一瞬。
所有目光都齊刷刷的聚焦在信使身上。
“什么完了?說清楚點!”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傭兵頭子猛地站起來,金屬護腕撞在鐵桌上發出哐當一聲。
信使喘著粗氣,一把扯下沾滿灰塵的面罩,露出一張因恐懼而扭曲的年輕臉龐:
“蝕骨之牙!獨眼老大!他們在‘沙礫之喉’那邊的據點...據點被...被抹平了!連渣都沒剩下!”
“抹平?誰干的?是‘焦油議會’還是‘銹鐵兄弟會’?”另一個聲音急切地問道。
“不...不是這邊的人!”信使的聲音拔高了,滿是驚駭,
“是......是霧墻后面!是‘凈土’里面的怪物干的!”
“霧墻后面?凈土?!”酒館里瞬間炸開了鍋。
“胡說八道!凈土的消息大家都清楚,一千處霧墻后面也不見得有一處凈土。
更何況,就算是凈土,里面生活的都是一群軟腳蝦,他們能隔著霧墻抹掉獨眼的據點?
獨眼可是‘曦日’級的操控師!”刀疤傭兵嗤之以鼻,但眼神深處卻帶著一絲動搖。
“是真的!”信使急切地揮舞著手臂,仿佛要驅散自己看到的噩夢景象,
“我就在附近!親眼看見!一道......一道猩紅的光,比‘熔巖蝎’尾刺還要紅!
從霧墻的裂縫里射出來!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沒了!整個‘蝕骨之牙’的營地,那片山坳...原地只剩下一個大坑!
所有的東西...人、骨頭、金屬、魔塵...全都被燒沒了!干干凈凈!連點渣都沒飄起來!獨眼老大......連個慘叫都沒發出來就沒了!”
他描述的場景太過恐怖和匪夷所思,以至于酒館里出現了短暫的死寂。
只有那“吭哧...吭哧...”的蒸汽車頭聲,此刻聽起來如同沉悶的喪鐘。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