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看向姜尋的方向,卻發現青年的身體竟如同冰雕般紋絲未動。
只是法杖中瘋狂灌入的魔力,讓他察覺到了事情并不簡單......
沒錯,姜尋現在的狀態很差,不是因為外界的寒冷,而是源于靈魂深處驟然炸響的的驚悸!
就在他踏出通道,心神因收獲而激蕩,又因霜晶族結局而困惑的瞬間——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攫住了他。
那不是聲音,不是景象,也不是能量波動。
而是一種......純粹的“被觀測感”。
這種感覺之前也曾出現過幾次,第一次是他剛降臨時候,那一次,是系統在進行庇護所等級判定,
后面還有兩次,分別是在以及在他成就“圣所”和成為“序列一”的時候。
那兩次的“注視”無比惡毒、扭曲,明顯來自于敵人,這也讓他確信自己上了某些“組織”的必殺名單。
現在......是第四次。
和前三次不同,這次的“注視”雖然沒有惡意,但......更加恐怖!
仿佛在無窮高遠處,一道冰冷漠然甚至超越了生命理解極限的“視線”。
穿透了層層空間壁壘,穿透了冰原凈土的屏障,穿透了他的血肉與靈魂,精準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更準確的說,是落在了他剛剛收入懷中的那三件“霜晶遺物”,以及......他因接觸這些遺物而悄然發生改變的靈魂氣息上!
那“注視”沒有任何情感,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重壓。
如同微小的昆蟲被置于高倍顯微鏡下,每一寸甲殼,每一根纖毛都被解析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
在這“注視”下,姜尋感覺自己渺小得連塵埃都不如。
時間似乎變得粘稠,思維近乎凍結,連魔力運轉都出現了剎那的凝滯。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的恐懼瘋狂涌出,幾乎要沖垮他的理智。
他的額頭瞬間布滿冷汗,臉色蒼白如紙,指尖冰涼。若不是趙聽濤及時扶住,他幾乎要踉蹌跪倒。
“阿尋?!”趙聽濤又驚又疑,巨刃橫掃,狂暴的氣勁卷起漫天雪塵冰霜,將周圍數十米清空,
“到底怎么了?敵人在哪?!”
他感知全開,卻依舊一無所獲。這種未知帶來的壓力甚至比直面千軍萬馬更讓人心悸。
“雪球”也焦躁的低吼著,渾身毛發炸起,冰藍色的狼瞳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但它同樣無法鎖定任何實質性的威脅來源,只能不安地用頭顱蹭著姜尋發抖的手。
“......沒、沒有敵人......”姜尋的聲音干澀,每一個字都擠得異常艱難,“不......有的......只是不在這里......”
他猛的抬起頭,脖頸仿佛承受著無形的巨力,青筋暴起。
他的目光死死釘在那片淡藍色的天幕之上,像是要撕裂這虛假的天空,看清其后隱藏的恐怖。
手中的法杖被他以極大的意志力艱難舉起,杖尖微微顫抖,執拗地指向蒼穹。
“在......‘上面’......”他從幾乎要咬碎的牙關中擠出這幾個字,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