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的疑惑更勝了:“娘娘?”
玉姣很是耐心地解釋著:“殺了她,不過是解一時痛快。”
“可若是有朝一日,陛下思起舊事,若有所后悔,是否會因此生疏冷落我,不可得知。”
“但,陛下和孟將軍之間,還是會因此生出裂痕,”
哪怕孟將軍忠心,可……誰又肯信孟將軍忠心?
君臣之間,若真起了猜忌,是社稷之悲。
“留她活著,她想不起往事,不過和重新去地府之中投胎一次,又有什么區別?”玉姣反問。
“更何況,她的面容已毀,永遠都沒辦法,威脅到本宮了。”
毀她的面容,并非私心,是孟音音的臉必須毀掉。
這樣一個通敵叛國之人若是不死,還重新出現在大家的面前,讓大家如何想?
“從今往后,陛下想起本宮,只會因為本宮的退讓憐惜,并且知曉本宮的大度慈悲。”
“至于那孟將軍,對本宮,也只有感恩。”
她知道,前朝之中,可不是所有人都一心,想讓她成為皇后的。
到時候,蕭寧遠若是封后,誰知道會不會跳出幾個人來反對?
可到那個時候。
她不只有沈寒時等人的支持,更有這個大將軍的支持,就算不支持,至少……孟鐸不會反對這件事。
她的路,會越走越穩!
用一個該死的孟音音,換取一個強大的同盟,而不是一個敵人,對于玉姣來說,著實是一件很劃算的買賣。
一個人,若是沒有長遠的眼光,只想著一時痛快,又怎么可能走向至高之位?
玉姣開口道:“走吧,隨本宮出城,現在……我們也該去,見一見孟將軍了。”
做好事不留名,豈不是讓人覺得,這件事白做了?
還是得讓孟鐸知道,是誰周全了這件事。
城外,樾山,山腳之下。
此處的風水,可不怎么好,這附近,有很多食腐動物。
縱然將人的尸體埋入地下,也難保不被什么東西刨出來。
孟鐸出現在這的時候,盡夏已經草草立起一個墳包了。
那墳包,看著十分的草率且荒涼。
若有人知道這是誰的墳墓,又是誰埋的……一點都不會覺得意外,這孟淑妃,心思歹毒想要坑害玉貴妃,玉貴妃能好好安葬孟淑妃,那就是有鬼了!
玉貴妃請旨負責此事,為的就是折辱孟淑妃才對嘛!
孟鐸站在那墳包之前,神色蒼涼。
一陣冷風吹過,孟鐸覺得口舌發苦。
他知道孟音音罪該萬死,但……當真瞧見孟音音的墳墓之時,他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地悲從心來。
他對不起父母,是他這個做兄長的過錯,沒有教好妹妹!
若他之前,能不整日忙于打仗,對這個妹妹多一些關心,好生教導,妹妹又何至于如此?
想到這。
孟鐸便啞著聲音拔出長劍,對準了自己的手臂,準備揮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