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萱臉上的神色,比那紅紅綠綠的肚兜還要好看。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高臺之上的蕭寧遠。
蕭寧遠看也沒看她,似乎根本就不關心這些……或者是說,好似對這件事,根本不太意外一樣。
倒是玉姣,有些想笑。
今天是為了慶賀她成為皇后的宴席。
這事兒鬧得雖然不太體面,但她……瞧著還是很高興的,比聽曲兒看舞,可有趣兒多了。
葉靈秀說,會想個辦法,讓孫萱名聲掃地。
但她沒想到,葉靈秀竟然,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葉靈秀已經繼續說了下去:“這些東西,都是我在蕭寧軒的書房之中發現的,他可是喜歡得很,日日都要拿出來欣賞一下呢!”
葉靈秀已經不是第一次撞見。
蕭寧軒欣賞這些肚兜了。
孫萱徹底被激怒了:“你休要信口雌黃,這些東西根本不是我的!你這是栽贓陷害!”
“就算不是栽贓陷害,榮安伯真的收藏了這些腌臜的東西,那也是因為榮安伯風流成性,指不定在哪個花樓順回來的!”孫萱冷嗤了一聲。
此時徐昭從座位上起來,想伸手去撿起被甩在他附近的那塊肚兜。
但當他伸手的一瞬間,卻微微一頓,顯得很是嫌棄。
他轉過身來,拿了一雙筷子,將那肚兜夾了起來。
孫萱瞧見這一幕,臉被氣得仿若要滴血了。
徐昭看了又看,這才開口道:“哎呦,這不是去年揚州上供的揚州柳嗎?”
這是一種名叫揚州柳的布料,對著光看去的時候,布料之中仿若有一片片柳葉,煞是好看。
徐昭將手中的筷子,高高揚起,然后在宴席上來回走動了起來。
“李大人,你看看,這是不是揚州柳?”
“趙大人,你也看看……”
徐昭舉著那肚兜,夸張地在大殿之中轉悠了一圈,最后走到了正中央,看向玉姣和蕭寧遠。
“陛下,皇后娘娘,這揚州柳可不是什么隨處可見的布料,楊洲一年上供的,也不過十匹。”
“這樣好的東西……什么花樓酒肆能有啊?反正我可沒在什么姑娘的身上,瞧見這么好的東西!”徐昭隨口道。
徐昭給人的印象就是風流浪蕩,如今徐昭說沒在花樓的姑娘上瞧見這么好的東西,大家還是很信服的。
只不過,眾人看向徐昭的眼神之中,又多了幾分敬服。
這徐昭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就說那沈大人吧,看起來就不拘言笑嚴苛古板,徐昭這廝娶了人家妹妹,竟然還敢當著沈大人的面說起這些,這心也太大了。
當然,心更大的還得數那位徐夫人沈氏。
此時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徐昭在那大放厥詞。
而是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坐在高位上的皇后娘娘。
徐昭說完這些后,就將筷子一扔,那肚兜飄散下來,正好落在孫萱的臉上。
孫萱伸手將那肚兜扯下,心中已經滿是恨意。
若非在大殿上,怕是這孫萱,已經要將徐昭給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