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將軍，咱們這次，能贏嗎？”
在曹天祿身邊，薛崢忽然低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曹天祿一愣，轉頭看向他，卻發現薛崢眼中，似有沉痛。
“我不想再看我大楚子弟，陣亡疆場了。”
不上戰場，永遠無法感受那種痛苦。
看著那一個個自己國家鮮活的性命變成冰冷的尸體。
對人心的沖擊，是無與倫比的。
薛崢算是好人嗎？
不算！
甚至說，他從本質上而言，都不認可當初的涼州百姓也是楚人。
他帶著狹隘。
帶著偏見！
他沒有那么大的胸懷。
可是當曾經涼州兵馬大量死傷，當葉梟勢如破竹，當葉梟攻入燕州。
以洪水破城，他每一次都能見到那些冰冷的尸體。
對他而言，這種感覺，并不好！
曹天祿輕聲道：“打不打的贏，我不知道，但是陛下旨意，是一定要執行的！”
“古人誠不欺我，慈不掌兵！但凡心軟一分，怕是都會產生猶疑！”薛崢嘆息一聲。
他認真看向曹天祿。
“曹將軍，算我薛崢求你，贏一次，只要贏一次！贏下這一次，說不定你我有生之年，我們楚國都會是三國之中最強大的！”
贏！
想贏！
每個人都想贏！
這不是一場比賽！
這是戰爭！
贏下的人，能夠有功名利祿，能夠加官進爵。
甚至能夠掌萬千士卒。
但是失敗者，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那就是失去一切，包括性命。
萬物生靈，最寶貴的，永遠是生命。
可是戰爭，會讓無數生命流逝。
“尊嚴、榮譽、自由、財富、愛情、夢想，韓姑娘，你覺得這些東西，什么高于生命？”
楚國帝都，韓楚楚面前，楚國太子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實際上，這是對話中段。
前面一句話，是韓楚楚的拒絕。
她拒絕了楚國太子讓她加入楚國軍中的邀請。
理由很簡單，她怕死！
說實話，楚國太子從來都沒想到，能如此直接的，從一個天人十八境的高手嘴巴里聽見怕死二字！
于是，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是高于生命的。
韓楚楚依舊抱著她的琴。
只是與那日宮中不同，她的雙目是睜開的。
黑色的眸子，沒有一絲光亮。
仿佛她的世界。
一直如此。
面對問題，韓楚楚沉默片刻。
輕聲回答道：“回稟太子殿下，這個問題，對每個人而言，答案都有所不同，可對我來說，其實最重要的，就是活下去。
雖然我看不到這世間萬物，可我喜歡美好的食物，我想要提升實力，我喜歡聽風起雨落，喜歡鳥獸鳴啼，喜歡聽美妙的樂器，喜歡聽人說這世間新鮮事。
甚至喜歡安靜的一個人坐著。所以請殿下回稟陛下，小女子不堪大用....”
楚國太子輕輕一笑：“可你若不去，未必能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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