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城中。
贏召府上。
蘇銘軒與之對坐。
贏召拿起茶水,給蘇銘軒滿上了一杯。
贏召眉頭緊鎖:“蘇相,前線戰報,你怎么看?”
茶水落滿茶盞。
晶瑩剔透。
幾根茶葉漂浮于上。
蘇銘軒搖頭道:“不知啊!”
手掌摩挲著茶杯,感受著其中的溫熱。
他一聲長嘆:“事情到了這一步,就已經不是咱們能夠考慮的了。這是他們兩個底蘊的博弈!勝負皆由天定。”
贏召微笑:“蘇相過謙了,您一手景州策反,整個戰爭局勢都發生了改變,可謂是功不可沒啊,陛下討逆成功,必然記您一份功勞,這相位,也必然還是您的。”
這話是說的不錯!
其實真說起來,葉梟固然占據了優勢,可真的想要一舉將兩線兵馬擊潰,并不容易。
而戰事遷延時間越長。變數也就越多。
面對贏召的恭維,蘇銘軒只是搖頭道:“現在贏召大人應該準備要如何脫身了,前線一旦天武皇帝獲勝,必然是要遷都,到時候那葉祀,一定會裹挾所有文臣武將,如今鎮撫司監察控制京都百官,贏召大人到時候打算怎么辦?”
贏召伸了個懶腰。
冷笑道:“蘇相放心,前線一旦戰事有變,我會第一時間搏殺那現任鎮撫司統領!而后出逃。絕不會給葉祀裹挾我南下之機!至于其他人逃還是不逃,那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
大形勢下。
無數人都有自己的算計。
贏召也不例外。
對他來說。
無論如何,被葉祀裹挾南下,是他不能接受的。
作為鎮撫司前任統領,他本就是實打實的天人大宗師修為。
哪怕如今葉祀換上了天魔宗的高手,可是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他不認為自己會失敗。
未明關北方百里之外。
秦開山等人整備兵馬,收攏兵卒。
與葉梟等人會合。
只是此時,他們有些灰頭土臉。
大營之中,秦開山苦笑道:“陛下,對方尊者出陣,我們實在不敵,只能退走,兵馬折損接近十萬!”
葉梟擺擺手道:“此事不怪你們。”
目光環顧,葉梟皺眉道:“成廉呢?”
成廉,是他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無論如何,如果能勸說成廉與南宮源聯手,以三敵二,勝率便會大大增加!
“成廉尊者,留下與敵軍兩個尊者對峙,后來發生了什么,我們也不清楚!”
這話倒是說的不錯!
慌亂之中,都在逃命,誰知道他們后來發生了什么。
這時候,何權開口道:“他身為尊者,卻這么長時間不回,大概率出事了!”
尊者脫身,速度一定是比正常人快的。
大部分軍卒都已經收攏,可是卻始終不見成廉的蹤跡,那大概率是脫身不了了。
而一旦無法脫身
葉梟的心沉了下去。
死了嗎?
說實話,他并不想看到這個結果。
他能感受到,本質上,成廉并不是一個壞人。
即便他始終盯著南宮源。
可那是奪妻之恨,有怨氣也很正常。
而這段時間相處,多少也是有些情義的。
葉梟沉思片刻,看向眾人,認真道:“你們放心吧,這次戰事,咱們這邊也有兩名尊者,傳令下去,整軍休整,不日發兵未明關!”
隨著葉梟軍令下達。
他知道,下一步,就是要去擺平南宮婉婉。
營帳內,南宮婉婉蹲在火爐前。
一股奇異的香氣,從她面前爐中飄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