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看著她這幅模樣卻覺得有些惡心，心中的嫉恨野蠻生長，宛如觸手一般將她的心臟勒的喘不過氣來。
"這些年，我打過零工，在按摩店給人洗腳，可沒一件有維多利亞的輕松，自從我媽走后，我就一直提醒我自己，不能像我媽那樣，被沒錢逼死。"
沈墨注視她漆黑的眼眸，想安慰幾句，但是又覺得太虛假，只能沉默不語。
殷紅突然扯出一抹笑，抬手給她倒酒。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想的是什么嗎？"
沈墨下意識搖了搖頭，認真地看著她。"早晚有一天我要變成你，有好看的衣服穿，有人喜歡…"
殷紅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將手邊的香煙放進嘴里，另一只手按動打火機，火光舔上包裹煙草的煙紙，漆黑的瞳孔也染上一抹紅光。
沈墨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苦笑一聲，呢喃道
"等你真的變成了我，就不會這么想了，有些人的故事是不能說的。"
看向一旁沉睡的王月，沈墨心中有些慶幸，如果沒有她，也許自己一輩子都說出那些骯臟丑惡的經歷。
殷紅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叼著香煙吸了一大口，差點被嗆到，但是她硬生生將辛辣刺激的味道咽了下去。
"沈墨，咱倆算是朋友嗎？"
"當然算。""那你以后什么時候想說了，可以跟我說。"
白煙縈繞在她們面前，沈墨看不清殷紅的表情，但聽到這話還是挺高興的，想著也許等沈棟梁被判刑后，她可以告訴殷紅自己的故事，現在有些太早了。
"好！"
突然一陣反胃，沈墨趕緊捂著嘴往廁所跑，拒絕了殷紅的幫忙。
飯桌上只剩殷紅一個清醒人，氣氛十分安靜，殷紅下意識盯著一動不動的王月，一只手掐滅了香煙，默默往旁邊的背包伸去，不用翻找就能摸到那包早就準備好的白色紙包。
輕手輕腳地打開紙包，小心翼翼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進對面的酒杯里，想了想，又剩了一些，倒進旁邊的酒杯里。
她環顧四周，站起身子，端著酒杯湊到王月身邊，柔聲說道
"王月？小月，口干了吧？喝口水吧，喝口水…"
輕柔的女聲就像催眠一般，王月一無所知地張開嘴，那只手就迫不及待地將酒杯里的酒灌了進去。
做完了一切，她坐回到位置上，心中卻沒有絲毫放松，輕嘆一口氣。
此時沈墨回來了，吐過以后她清醒了許多，伸手推了推王月，嘴里念叨道
"太晚了，我們得回去了，小月明天還得上班呢。"
殷紅伸手攔住她的動作，笑著說道
"喝完這杯吧，我幫你把她送回去，反正我也沒啥事。"
沈墨聞言笑了笑，接受了她的提議，一手舉起酒杯跟她碰了碰，然后一飲而盡。"為了朋友！"
"…...為了朋友"
幾分鐘后，殷紅看著面前趴著的兩個女孩，眼神晦暗不明。
"老板，我打個電話！"
她走到柜臺前撥通了那個已經爛熟于心的電話號碼，下意識扯了扯嘴角，露出僵硬的笑容
"盧總，過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