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氣氛更加詭異,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對準我,仿佛要將我看穿。
一把瓜子皮從我眼前飄落,胡小青從大門墻上跳下來,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啥時候的事兒?老黃!我這到底是睡了多久?”
我扒拉開懵逼的胡小青,有些恨趙剛這張嘴,因為他媽眼睛里噴火,差點把咱倆就地火化了。
“別聽他放屁!我是處男!一會我替劉二亮給發尸開門梳頭,還要做啥你直接說!”
“呸!你可滾癟犢子吧!你想把我們家都害死不成!”
說話的是趙剛的二舅,臉上肥肉亂顫跟他大舅長得很像。
只是他的眼神里帶著嫌惡,跟明晃晃的三個字:我不信!
要不是太晚了,我真想仰天大喊一聲:請蒼天——辨忠奸——啊——
“八兩,你傻啊,你讓我跟我媽活著就行了,別管他們!”
趙剛一副我為了你好的嘴臉,我強忍著沒給他一腳。
“我說了我是處男,你們愛用不用,不用拉倒!”
“你……你怎么證明?”
“我證明你二大爺!要不你來跟我試試!”
我被劉家人盯的火氣蹭蹭長,也懶得管他們死活,周圍空氣明顯下降,我拉著趙剛起身,準備進屋躲起來。
“哎——你別走!你替二亮給那玩意開門!”
大舅出聲喊住我,我緩緩轉頭,朝他伸出手掌:
“五萬!”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不去搶!”
劉家人面面相覷,很明顯一點不想給我錢,我也不著急,讓趙剛把他媽先拉走。
“兒子,你跟老疙瘩真是那種關系?”
趙剛他媽從我身邊路過,小聲問著趙剛,這死小子偏偏不吱聲!
“兒子啊,媽倒不是反對,可你慧云嬸子未必同意啊……”
得!這是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我跟在母子二人身后,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是趙剛二舅拉住我,咬牙切齒的開口道:
“兩萬行不?”
“大哥,你們一倆二三四五……這么多條人命難不成五萬都不值?既然這么賤,你們還是死了算了!”
我用力甩開他,頭也不回進了屋。
剛一關門,外面似乎響起了敲門聲,十分有規律,機械有麻木:
“當當當當……”
我扒著窗戶看到院子里的人慌亂的擠成一團,大舅二舅想讓劉三亮去開門,跳大神的老太太卻死死抓住劉三亮胳膊大叫:
“不行!三亮剪了頭發,不能去開門,不然咱們一個跑不了!”
“這咋整?咋整啊?”
“哎呀你問我我問誰去!”
門外的“人”好像漸漸失去耐心,敲門變成砸門,我在屋里都感覺到大門搖搖欲墜。
“八兩,咱們不能有事吧?”
我看了趙剛跟嚇得臉煞白的他媽,拿出小瓷瓶晃了晃:
“這屋里被黃大仙兒貼了符紙,你們肯定沒事,但是你們要實在害怕,可以把我手里的骨灰含在嘴里,這樣什么鬼怪都看不到你們!”
聽到我說我手里是骨灰,趙剛他媽退后兩步坐在板凳上:
“不用!不用!我們不害怕!”
我讓她們盡量別出聲,窗戶卻被大力拍打:
“老弟!老弟你快出來,五萬塊錢我們出了!”
我隔著玻璃朝窗外的大舅攤開手,大舅總算老實了,一口氣跑進隔壁房間,不一會捧著四摞大鈔跟一大堆零散的紙幣過來塞給我:
“都給你!快幫忙去給拿東西開門!”
我把錢遞給趙剛,讓他幫我保管,跟著大舅出了門。
“都聽好了!那東西對劉家很熟悉,進來后會叫劉家人名字,問你們問題或者找你們幫忙,你們記住,除了這個小伙子,其他人都不要回答它,就裝沒聽見。
它還會點你們打水,小伙子你開的門它肯定讓你去打,還要幫它梳頭發,但是你記住,用那個水舀子打水,只能舀三次,給它梳頭發,只能梳七下!這個事兒千萬不能拒絕!”
我還想問問剪下來的頭發怎么處理,沒想到那村長媳婦直接把頭發扔在我肩膀上,一股惡臭味兒熏的我直迷糊,正想把頭發扯下去,那老太太卻說讓我帶著頭發去開門。
收了五萬塊錢,我只能硬著頭皮去開門,黃天賜在身后幸災樂禍:
“你當這五萬塊錢這么好掙呢?這叫錢難掙,屎難吃!”
我也算深有體會,不過有了這五萬塊錢加上趙剛的八十,我不僅能讓王小寶跟沈旭過個好年,還能去看看牛大娘,還有那幾個牛大衛資助的孩子!
這么一想,肩膀上的頭發竟然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味兒。
這大概就是金錢的味道!
“哐哐哐哐——開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