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嫣然踢了老頭一腳,老頭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你自己說!”
老頭垂著腦袋剛要開口,卻看到地上的黑鍋酒瓶子跟符袋,趕緊將三樣東西捧在懷里。
“怎么還差一件?”
說著老頭嘴唇微張念起了咒語,我感覺懷里有東西想往出鉆,本想故技重施讓無字書幻化出一本假的,可無字書直接飛了出去,在眾人頭上徘徊幾圈,穩穩落在老頭懷里。
都不用問,一看這東西就是人家的!
鄭川竟然也沒死透,看到老頭,手指微動,聲音沙啞的喊了句:
“師父……”
“哼!你也配叫我師父?”
老頭雙眼迸發強烈的恨意,一腳踩在鄭川頭上,直接用臟兮兮的布鞋堵住鄭川口鼻,看著鄭川無力掙扎著咽氣。
鄭嬸子母子面無表情,劉強蹲在后面捂著嘴看著這一幕,連呼吸都放緩了,生怕老頭下一個踹死他。
“師兄,大侄子!這四個惡人都死了,貧道終于給你們報仇了!”
老頭抱著四物跪在地上淚如雨下,隨后緩緩道出事情真相。
山洞里的人本是他同門師兄,下山游歷時,在野外救了個難產的婦人,可惜那婦人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
師兄將婦人跟孩子轉移到附近的破廟,等了三天,終于等來了婦人的家人。
他們一看到廟里情況,絲毫不過問這三天孩子是怎么活下來的,竟然直指師兄是殺人兇手。
還說這婦人本就未成親,是被賊人玷污才懷上野種,根本沒打算要這孩子。
婦人所謂的娘家大哥,見師兄背上行李鼓鼓的,咬死了讓師兄要么賠錢,要么賠命。
師兄自然不認,一氣之下帶著孩子離開破廟,卻被那些人一路追趕。
見要不到錢,娘家人氣急敗壞幾次三番對師兄下手,師兄不愿傷人性命,被逼進山里,為了怕那些人放火燒山,他設下陣法,只要誤入山中就會迷路甚至遇到些怪事。
他抓了山中產子的母獸,讓母獸喂那男嬰,因為孩子尚小,他本就漂泊不定,干脆在山中隱居。
好在道長隨身帶著師門法寶,說是法寶,其實就是口煮東西很香的鍋,一個永遠喝不完的酒瓶,至于符袋根本就是他隨手所畫,無字書更是他寫日志的草紙。
可他卻不知道,他在山中隱居這些年,山下那些“娘家人”瘋傳山中住了神仙,神仙身上背了一包裹法寶。
可惜那些人上來一批又一批,卻都無功而返,甚至遇到了不少危險跟擋。
于是山下又流傳,其實山中住的是妖怪,一旦進去迷了路,就會被妖怪吃的尸骨無存。
那幾年,又沒人敢上山了。
直到男孩兒長大,他聽山里猴子說,山下有不少跟他一樣沒毛的猴子,心里太過好奇,背著師兄偷偷下了山。
男孩兒是師兄帶大的,陣法自然困不住他,可他也不敢離太遠,只在山腳下,看到了四個跟他長得差不多的“猴子”。
小孩子總是很容易就混熟,他這才知道原來他跟自己的師父不是猴兒,而是人。
五人在一起玩的開心,可天黑時另外四人要回家,男孩兒不舍,跟他們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還求伙伴保密,不要說他住在山上。
四個伙伴也讓他保密,不能告訴別人他們來山腳下,因為村里有禁忌,不能到這里玩兒。
掌握著對方的秘密,讓五人關系快速升溫,很快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山下的東西總是很新奇,不像山里,不是亂七八糟的樹,就是兇了吧唧的猴兒,男孩兒有時候甚至想出來生活,可他又舍不得留自己師父一個人。
其實他師父早就發現他偷偷下山,甚至交了山下的朋友,只不過看幾人沒有傷害他,也就放任了。
“那孩子長大了,心思依舊單純,可外面的孩子心思卻重了起來,關于山里嗯傳說,他們也都聽過幾個版本,再見面總會明里暗里打聽那些法寶。
師兄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也看出山下那幾人心思不正,本想將那孩子帶回去,卻突然嘔血而亡。”
男孩兒唯一的親人去世,整個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怎么處理,只能下山去求助。
四個伙伴上山,幫他安葬師父,其中兩人牽制住他,另外兩人偷了寶物,趁著男孩不注意,用石頭將他砸死。
男孩兒死前不明白我不相信,為什么昔日的好友痛下殺手,鄭川卻獰笑的告訴他,他師父的死不是意外,是他把毒下在了男孩兒帶回來的餃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