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你把劉亮送回來黑貓的事兒你別管!”
黃天賜幽幽的開口,我立刻點頭答應。
不用我管還不好么,我回家偷菜去。
“萬生哥,你快看,就是那只貓!”
我剛下車,劉亮過來一把拉住我,指著房頂的黑貓讓我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大,又大又圓。
黑貓身體直立起來,兩只前爪像人一樣搭在一起,雙腿彎曲,對著頭頂的月亮拜了三下。
“走!別看了!”
我知道劉亮家住在哪里,拽著他不由分說要送他回家。
“萬生哥,你拉我干啥啊?我讓你看貓,看貓!”
“不看!我爺不讓我管,這幾天你別走夜路,老實在家待著!”
剛才黑貓拜月時,我清楚的看到它后腦勺上有個血洞。
正是在河邊被流浪漢用石頭砸死的那只。
黃天賜說他去看著黑貓,我把劉亮送回家,也急沖沖打車回去。
“萬生,你咋自己回來了?”
胡小青跟狗子剛從外面嗤尿回來,兩只小黃皮盤腿坐在我姥給他倆縫的蒲團上,像模像樣的修煉。
“咱爺去抓黑貓了。”
“陳哥哥!下次天賜爺爺去抓黑貓,也把我們帶上!”
李雷興沖沖的跳到我懷里,我揉揉它毛乎乎的小腦袋,讓它好好修煉,這兩天晚上也別出去找李月蓮家門前的黃皮子玩。
回到房間,我正糾結著明天上不上學,胡嫣然突然敲響我的房門。
“姑奶奶,你咋不睡美容覺?”
“我聽你屋里叮咣的,你不睡覺干啥呢?黃天賜走出去了?”
難得胡嫣然過來關心我,我索性跟她談談心:
“姑奶奶,你說我這個學上的,三天打魚半年曬網,我尋思著干脆不念了?”
胡嫣然沉默片刻:
“我覺得你應該繼續念書,抽空再去學學自由搏擊。”
她希望我上學我能理解,可學自由搏擊是為啥?
有啥事兒黃天賜就解決了。
“黃天賜也不能無緣無故出手教訓別人,你讀書是為了以后能遇傻逼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練武是為了讓傻逼心平氣和跟你說話。”
聽姑奶奶一席話我簡直茅塞頓開,收拾好書包,我把黃天賜記的英語筆記拿出來看了幾眼,還琢磨著周六周日報個散打班。
這一宿黃天賜也沒回來。
我以為有他在,應該沒什么事,可早上我剛醒來,就接到程隊電話。
“萬生,我在你家門口,快跟我走!城郊出人命了!”
劉亮家那邊就是城郊,流浪漢那個橋洞子也是城郊。
我懷疑流浪漢被黑貓撓死了。
無奈又跟班主任請了假,班主任知道我跟警方有關系,十分貼心的讓我多休幾天,事情處理完再回來。
我坐在車上,吃著程隊帶的包子,越想越不對勁,我啥時候成破案的了?
“程哥,我這種情況,能不能給個編制?”
畢竟我不到一年時間,為市局貢獻太多了。
“也不是不行……回頭哥給你研究。”
到了案發現場,跟我猜的不同,案發現場雖然也在城郊,卻是在河對面的一個小村子。
死者是個中年男人,還真是被貓撓死的。
一張臉被撓的面目全非,喉嚨被咬斷,撕扯的血肉模糊。
胸口處空洞洞的,尸體旁還有個深紅色的肉球。
中年女人跟個坐輪椅的老太太在一旁哭的稀里嘩啦,一個喊兒子,一個喊男人名字。
死者叫盛大偉,今年41,目前雙腿殘疾的老娘跟老婆周月華在家。
盛大偉尸體被發現,是早上周月華起床做飯,在廚房發現了倒地的盛大偉。
程隊問她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比如貓叫什么的,周月華說沒有。
我觀察著四周環境,家里很干凈,周月華一看就是個愛干凈的女人,就連殘廢的婆婆,身上衣服都十分干凈,頭發也被梳的很平整。
墻角有個撥浪鼓,看著挺新,他家里應該還有個小孩子。
周月華跟老太太一問三不知,看著也不像說謊,而且從尸體上的抓痕來看,確實不像人干的。
“大姐,你家孩子沒在家嗎?”
我又在屋里窗臺上看到不少小孩兒玩具,可屋里卻沒有小孩兒聲音。
“孩子上幼兒園了。”
今天周二,小孩兒上幼兒園也是正常,可……尸體不是周月華早上做飯時發現的嗎?
“哦,早上校車過來,我送孩子上車,回來才發現。”
看出我的疑惑,周月華補了一句,倒也合理。
廚房灶臺不在門口,早上著急看不到也正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