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祥的預感席卷全身,我蹲下往地上摸去,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手里是黏膩的液體。
“尚輝……”
門被打開,屋里的燈光照到走廊,我腳邊是具沒有腦袋的尸體。
溫熱的鮮血從脖子上流淌出來,染紅了走廊的地毯。
“尚輝!尚輝——”
耿雪嘴唇顫抖,聲音里充滿了不安與顫栗,接著兩眼一翻,身體朝后倒去。
我來不及去扶,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摔在地上。
旅店死了人,老板不知道從哪兒出來報了警。
走廊監控損壞,周邊店鋪門口的監控也遭到干擾,畫面里一片雪花,什么也沒看到。
因為我全身是血,警察來時我還蹲在尸體身旁,模樣要多變態有多變態,警方把我當嫌疑人帶走。
在我的要求下,劉亮也被一起帶走。
大爺出來看到尸體,險些像耿雪一樣仰過去,警方沒辦法,只能把他也帶上。
至于耿雪,因為她跟尚輝住一個屋,是情侶關系,自然也要回去配合調查。
天空蒙蒙亮,卻下著毛毛雨。
坐上警車那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終于不用擔心被人狼追殺了。
黃天賜都精神了不少。
“媽了個巴子,可把老子憋壞了!”
“呦!剛從南方回來,也不知道誰成宿成宿看月亮,一句話不說!”
我對尚輝的死沒什么感覺,此刻只想逗逗黃天賜,讓他給我兩巴掌,證明我還活著。
“少放屁!”
黃天賜罵了幾句,語氣又開始沉重起來。
“不要以為這就沒事兒了,人狼雖然不敢闖警局,可一旦被它盯上的人,跑到天涯海角都會被找到!”
“啊?它還敢離開草原不成?”
草原狼離開草原,跟五仙出了山海關有啥區別?
我就不信它那么無敵,這要是姑奶奶在,它早成狼肉干了!
唉!又是想姑奶奶的一天!
“它不會離開草原,可被它盯上的人,只要睡覺,就會在夢里被它追殺,久而久之人就會精神崩潰,通過自殺了解自己!”
沒想到這玩意這么邪性,我們應該都被它盯上了,如果不弄死它,我們回吉市也是活不成。
而且想到老林子里搭我肩膀的那雙爪子,人狼不止一個。
想殺它們,必須斬草除根,只要遺漏一頭,那就沒個好!
到了警局,警察分開審問我們幾個。
我跟劉亮,大爺的供詞幾乎一樣,可我沒想到的是,耿雪竟然指認我是兇手。
“當時我跟我男朋友正在房間看電影,突然聽到敲門聲,門外就是陳萬生的聲音,他喊我們開門,說給我們送零食。
開門后我男朋友突然把我往房間里推了一把,接著關上了門,我就聽到他的慘叫聲。
我不明白陳萬生為什么要殺我男朋友,他們兩個是有些小矛盾,因為他總看我,我男朋友不高興說了他幾句。
當時他就威脅說要殺了我男朋友,可我們誰也沒想到他真的會殺人。”
面對耿雪的指控,我簡直無語。
說我殺人,尚輝的人頭呢?
讓我干嚼了?
我懷疑他把警察叔叔當傻子。
“我沒殺人,我還是那句話,我在聽到尚輝慘叫聲后才出去,大爺跟劉亮能給我作證!”
當然,戴德彪也是這么說的。
他說聽到有人用力敲我們的門,我們沒開又敲他的,他也沒開。
后來尚輝開門了,然后叫喚一聲,人沒了。
警方到處找不到尚輝人頭,卻在我們窗戶外面發現了血跡,血跡一路延伸到城外草原。
因此我殺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就在警方要釋放我,我又想自告奮勇幫警方找兇手時,大爺改口供了。
“是他!是他!”
大爺看著我的眼神里帶著懼怕,好像我殺了他爹!
“他跟那小伙子有矛盾,我拉他們兩回,兩次都看到他對那姑娘動手動腳,那小伙子警告他,他確實威脅說要殺人。
那小伙子死前,他一直在走廊里。
我們房間的門,跟胖小房間的門都是他敲的!
他還威脅我不許往出說,不然把我也弄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