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上掛著個沒腦袋的人。
看那衣服,怎么還是尚輝?
我感覺自己的屁都涼了!
尚輝剛剛明明被掛在我窗外,我們離開時我還特意看了一眼。
可他現在又出現在我們面前。
是幻覺?還是人狼剛剛一直在我們身后,我們一離開,它就摘下尚輝的尸體,跑到我們前面,提前掛到樹上?
“啊……”
耿雪再次見到尚輝在樹枝上飄蕩的尸體,整個人軟了下去,再也沒有向前一步的勇氣。
“耿雪啊耿雪!真他媽不知道你們倆到底干啥了!去年那個團,除了咱倆,人都沒了!”
犟哥狠狠瞪著耿雪,表情兇狠的恨不得把她腦袋也咬下去。
耿雪說不出話,老頭攙扶著她,她卻哭嚎著死活不敢進老林子。
我擔心劉亮跟戴德彪,沒空聽耿雪哼唧,扯著她胳膊就把她往老林子里拖!
“放開我……我不去啊……”
我也不是非讓她進去,現在人狼不一定在哪里監視著我們。
我怕我們一離開,耿雪立刻就得死!
進了林子,黃天賜讓我找棵樹做個記號。
我撿了幾塊大石頭堆在一棵樹底下,還用小石子在上面劃上個“萬”字。
后半夜的老林子簡直安靜的可怕。
只有腳下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我拿著從旅店前臺順的電棒往前照,耿雪突然又哭了起來。
“陳萬生,后面多了一個人。”
她整個人都掛在我身上,在我耳邊小聲說,接著又控制不住開始哭。
我也聽到了,多了一個人的腳步聲。
犟哥跟耿雪在我身旁,我猛的回頭,只看到老頭被嚇到的臉。
“咋!咋的了?”
我晃動電棒往四周照了照,告訴他沒事,可光線落在一棵樹下,看到那堆熟悉的石頭時,我忍不住手抖了一下。
剛剛得走出去十幾分鐘,竟然又走回來了!
我突然想到坐馬車時,馬車怎么跑也進不了城!
是人狼搞的鬼!
“完了……”
老頭也想起來了,臉上肌肉都被嚇得亂顫。
“它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不直接出來殺我們?”
“哼!誰知道這丫崽子到底干啥了?你們四個手拉手圍成個圈別亂動了,等那玩意出來吧!”
黃天賜冷哼一聲,也沒了剛才的雄心壯志。
不知道是不是偷摸翻字典,查“逃跑”兩個字呢。
“我們手拉手,別讓別的東西混進來!”
我故意大聲說,也是說給人狼聽!
它也是草原戰力天花板,為啥非要故弄玄虛呢!
我拉著老頭跟犟哥,他倆拉著耿雪,沒有手拿電棒,只能把電棒關了揣兜里。
突然耿雪又叫喚上了。
“你干啥啊大姐!”
犟哥也瀕臨崩潰,語氣極其不耐煩。
“毛!有毛!”
老頭聲音都在顫抖,磕磕巴巴只說什么有毛。
“我也摸到了,我摸到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耿雪聲細如蚊,竟然又湊到我身邊。
我沒辦法只能再次打開手電筒,眼前的景象簡直毛骨悚然。
一個好大的身影朝一旁林子里走去,地上還拖著條灰色的大尾巴,尾巴末端綁著個血肉模糊的人頭。
“是不是尚輝?”
我強裝鎮定,另外三人捂嘴搖頭。
那人頭已經被拖的磨平了五官,頭發也禿了不少,別說看清是誰,就連正反面都不容易區分。
人狼消失不見了。
“人狼大哥!大老爺!我去年來過草原,我不知道咋得罪您了,還請您高抬貴手啊!回去我給你上供,您放了我吧……”
犟哥朝人狼消失的方向跪下去磕頭,額頭上沾染了剛才那個人頭上的血。
我只覺得自己要瘋了!
“不能在這里等著,這里白天也沒好到哪去!走!繼續往前走!”
我咬咬牙,依舊手拉手往前走。
這次走出去好久,也沒看到我放的石頭堆,前方越來越空曠。
幾分鐘后,我們四人竟然走出了老林子。
可面前并不是來時的草原,而是一片低洼之地。
“救命——”
“萬生哥——”
劉亮跟戴德彪的求救聲在前方響起,我顧不了那么只能往前走。
“劉亮!你在哪兒?”
我朝著求救聲的方向大喊,四周竟然傳來一陣狼嚎聲。
“別往前走了,要是遇到狼群咱們就廢了!”
犟哥聽到狼嚎聲開始打退堂鼓,耿雪跟老頭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你們留下吧,我自己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