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王記,就看到飯店臺階上站了兩個人正朝我們擺手。
進去的時候,我以為也就我們一桌,沒想到今天也坐滿了。
大廳有些吵鬧,好在我們訂的是包間。
進去后門一關,我把仙家牌位一一擺好,不過沒有提前跟飯店打招呼,她們上菜的時候我在門口就把菜接了過來。
“哎,大姐,今天咋沒看到你們老板娘?”
按理說這么忙,老板娘應該在店里。
“老板娘昨天跟老板干仗了,回娘家過年去了!”
大姐壓低聲音湊在我身邊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往后廚瞟。
老板就在后廚,他也是飯店的廚師。
等上完菜,我一轉身,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看著我,所有仙家都滿臉嚴肅。
“咋地了?你們吃上餃子了?他家餃子你們就吃吧,一吃一個不吱聲!我爺吃完也是你們這個表情,那家伙美的,姥姥家姓啥都不知道……”
我還興高采烈的吹著牛,目光往桌子上一看,差點把舌頭給咬下來。
桌子上有一盤餃子里,最上面一個餃子不知道被誰咬了一半,里面露出半截手指頭!
程隊已經搖人了,我看了一圈,金翠玲臉色最不好,他嘴急,估計那個餃子就是他咬的。
“老仙們,要不你們去看看,這是誰的手指頭?”
我瞅那手指頭的粗細跟指甲,應該是個大老爺們的。
“你們待著,老子去后廚看看!”
黃天賜出去,我也打開包房門,趁著人多混亂去了后廚。
一揭開簾子,老板在那煮餃子呢,只不過左手食指包著紗布,紗布上還在往外滲血。
這該不會是他的手指頭吧?
我跟黃天賜同時回了包廂。
黃天賜說廚房只有人血味兒,但是沒有尸體。
跟我想的一樣。
手指頭是老板自己的。
估計是今天活多,切菜把手指頭切掉了,怕耽誤生意隨便包扎一下,沒想到手指頭被包進了餃子里。
不過如果是正常人,手指切掉拿起來立刻去醫院,應該還接的上。
他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煮餃子,難道不知道疼。
“我感覺這個老板不怎么對勁兒,要不咱們別在這吃了,時間還早,小青,你回家做吧?”
胡小青點點頭先一步回家,楊光也起身說去幫忙。
沒有尸體,程隊給同事打電話讓他們先不要過來,這邊怎么回事,還是要等我先查清再說。
看著大家伙都離開,我跟黃天賜坐在包廂里對眼。
“爺,手指頭切掉不疼嗎?”
“疼不疼你自己試試唄?”
我趕緊搖搖頭,誰愛試誰試,疼不疼跟我有啥關系。
“哎?小伙兒,你家人咋都走了?這飯菜也沒吃啊?不要啦?這多浪費啊,咋地了這是?大過年生氣了?用不用大姐給你拿幾個打包……唉呀媽呀……殺人了——”
大姐估計不知道老板手指頭掉了,從圍裙里掏出兩個口袋抖了開,就要幫我打包。
手剛碰觸到餃子盤,看到了里面煮到發白的手指頭,立刻驚叫起來。
這一嗓子把外面吃飯的人嚇得一窩蜂往門外擠,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拿。
好在帶孩子的還記著把孩子撈起來。
老板拿著菜刀從廚房走出來,屋里就剩我一個人了,他揮舞著菜刀朝著我大喊:
“你嘎哈?你想嘎哈?”
我想說我不嘎哈,只是淡定的端起餃子盤,讓他看一下他的手指頭。
“臥槽!包餃子里了……這……誤會,不好意思……”
老板把手指頭接過去,才反應過來店里人都跑光了,菜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四十來歲的大老爺們瞬間痛哭流涕:
“唉呀媽呀,人咋都跑了?還沒結賬呢啊!我圖什么啊我!為了今天營業,老婆跟我生氣也跑了,還要跟我離婚,我切菜把手指頭切掉了,都沒敢去醫院,這怎么就都跑了啊……”
他哭的心酸又委屈,這反應倒是挺正常。
“他們衣服跟包都沒拿,估計沒跑遠,要不你出去看看?”
老板立刻從地上站起來往門外跑,一打開門,果然人都在門口站著。
“誤會!大家別怕,都是誤會,我切菜的時候把手指頭切掉了,服務員看到了害怕了,其實沒殺人……”
他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手指跟切掉的地方給大家伙展示,大家看到確實是手指頭的問題,不過大過年的也嫌晦氣,紛紛進屋拿了自己的東西,罵罵咧咧的走了。
有幾個講究一點的,把飯錢給結了。
沒給錢的人老板也沒強求,他那表情就像生意做到頭了一樣。
“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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