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趙歡的女服務員下半身都是刀傷,流了太多血,搶救了半天才算保住性命。
這家醫院離王記老板家比較近,也是大醫院,他說過他三十兒晚上營業,就是為了掙孩子的醫藥費,黃天賜到兒童病房轉悠一圈,還真找到了他兒子。
孩子得的是先天性疾病,幾乎常年在醫院里住著,醫藥費就跟流水一樣。
這一點,餃子館老板倒是沒騙我。
王老板見到警察以后,情緒就穩定了下來,不過看到我,眼中還是閃過一抹恐懼。
“警察同志,他尾隨我!還在我家殺了人,他他他……他殺了我的員工!”
“你放屁!”
我看著老板往我身上潑屎盆子,氣的大罵一聲:
“那刀是你從飯店揣回家的,我看你那逼樣以為你要報復社會才跟著你,沒想到你家里藏著個服務員,當時你就拿刀想剁她!再說了,拿刀已經被警方拿走了,上面只有你的指紋!”
王老板顯然對我說的不認同,也被我氣夠嗆。
“你少扯犢子,就是你要殺人,你殺了她還要殺我!警察同志他是兇手,你們趕緊……”
我沒等他把話說完,掏出手機打開一段視頻放給他看。
視頻里他目光呆滯,行尸走肉一般從飯店走到家中,到家后直奔流血的衛生間,掏出刀就要剁人。
證據在眼前,他倒是不攀咬我了,卻還是不承認自己殺人,甚至不可置信的把手機搶過去,一遍一遍去看視頻。
“這不是我!我啥也不知道!當時我啥也不知道啊!”
他確實不知道,畢竟當時他被自己老婆上了身。
不過他不知道自己為啥殺人,肯定知道自己老婆為啥死!
“王老板,你們店里員工說你跟你老婆昨天下午吵架了,她人在哪兒?”
我緊緊盯著王老板的眼睛,他下意識閃躲一下,接著強裝鎮定開口道:
“她回娘家了過年去了。”
“是嗎?那我可又要報警了,我怎么覺得她已經死了?”
王老板猛的抬頭看著我,面目猙獰的喊了一聲:
“不可能!你說這話什么意思?你為啥說她死了?咋地你給她殺了?”
說完恨不得從病床上撲下來咬我兩口,程隊馬上攔在我面前警告他:
“老實點!既然你說你老婆回娘家了,她娘家在哪兒,我們上門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程隊直接問他,王老板立刻萎了,沉默好一會兒,才慢悠悠開口,說他老婆娘家在河東村。
河東村離我新樓不遠,那邊也有拆遷的計劃,估計也就這一兩年的事兒。
程隊叫人把王老板帶回局里審訊,帶著我跟幾個同事開車去了河東村。
“他說他老婆家從村口數第八家,是個紅色瓦房,門口有兩個方形石頭凳。”
一進村,我就一家一家數著院子。
這會兒已經八點多了,家家戶戶燈火通明,院子里還都掛滿了閃爍的彩燈。
還沒到放鞭炮接神的時間,村民基本都在屋里看春晚,包餃子。
因此我們進村,也沒什么人看到。
到了王老板老丈人家,院子里的彩燈也亮著,只是屋里只有一個房間亮燈。
“血氣沖天!加點小心!”
不想鬧出太大動靜,黃天賜提醒我一句便進去開大門,我立刻讓程隊他們在外面等。
走到房門前,我先到開燈的房間扒著窗戶往里看了幾眼,地上背對著窗戶坐著一個人。
“死了。”
黃天賜又進去打開房門,我剛邁進去,屋里就傳出一股冷氣跟血腥味兒。
這溫度,應該是一天沒生爐子,都涼透了。
一進門就是正常的外屋,跟廚房在一起。
灶臺旁有一捆干稻草,旁邊圓桌上還有各種熟食跟肉,肘子已經切了一半。
我推開亮燈的門,跨過門檻,繞到地上的人前面……
“爺!”
說實話,我已經很少能被死人跟鬼嚇到,可眼前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尸體,卻把我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人身形瘦小,看著個頭也不高,花白的寸頭來看,是個年紀不小的男人。
根據王老板說的,他老丈人家就一個女兒,那這人應該就是王老板的老丈人。
只是他的死狀……
你吃過半拉的西瓜嗎?就是一個西瓜切成兩半,抱在懷里用勺子挖著吃……
王老板的老丈人腦袋就像被挖空的西瓜,前面臉那部分被挖成一個血洞,露出里面發黑的血肉跟骨頭。
他面前的地上,還真有個鋁合金的勺子,勺子上掛著碎肉沫,手柄的地方都被血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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