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王健突然停下,渾身抖得像篩糠。
雙眼閃躲,好像回憶起什么可怕的事,把頭貼在炕上不斷扭曲身體。
“然后……然后……”
四人探出腦袋去看,就看到薛曉兵身后站著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影。
那人影看不清臉,卻將手按在薛曉兵的腦袋上,接著他們就也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薛曉兵本就渾身是血,頭被硬生生捏碎一半,殘破的半張臉上,血紅的眼睛突然朝他們四個眨了一下。
他們四人登時嚇的要往山下跑,白書旭被絆了一下,大喊著讓王健他們等等他。
劉家兄弟已經跑沒了影,王健沒忍住往后看了一眼,就見薛曉兵站了起來,脖子上有一雙手掐著,雙腳離開地面,他的腳下還有一雙黑色靴子。
薛曉兵一點一點靠近白書旭,手中還拿著白書旭給他放血的小刀。
可無論白書旭如何絕望的哭喊求饒,身體就是動彈不了。
“最后……最后薛曉兵用小刀割破了白書旭的脖子,后面我沒敢看就跑了!”
王健說第二天家里大人知道這事兒,組織了不少村民上山去找,果然找到了薛曉兵跟白書旭的尸體。
兩人脖子被一根麻繩拴在一起掛在樹上。
一個只剩下半個頭,一個渾身密密麻麻的刀傷。
村里人把兩人尸體帶下來下葬,活著的三人被家里打個半死。
劉家兄弟剛能爬起來就回城了,可回去才一天,劉奎就死在了家中,劉旭瘋瘋癲癲跑回村子,整日整日在屋里嚎,一直沒出過門。
不過蟒小山說劉旭一到晚上就說薛曉兵回來報仇,要殺他,可其他人都沒有看到鬼,就連蟒小山在劉家守了兩天,夜里也沒什么異常。
只有劉旭的哭喊聲,跟劉家人的打罵聲。
“薛曉兵跟白書旭死了,他們家里沒找你們?”
王健低著頭,小聲說了句:
“找了,我爸一家賠了他們三十萬,他們拿了錢就不鬧了。”
至于劉奎,他是回家才死的,王家自然不愿意賠。
王健說完,我看了蟒小山一眼,蟒小山點點頭,說跟他之前對老梁頭說的差不多,只是細節有些出入。
他對老梁頭說的也是真真假假,對我也一樣。
就算我點破他話中幾處漏洞,也不代表他說的就都是實話。
“你這幾天晚上遇到什么沒有?”
王健搖搖頭,他說他跟薛曉兵的關系最好,薛曉兵并未來找過他,可一到晚上他閉眼睛就是薛曉兵慘死的模樣,根本不能睡覺。
“既然如此,晚上我先去看看劉旭再說。”
該問的都問了,見我立刻要走,王健突然快速翻到地下扯住我的衣服。
“大仙,您有沒有什么辟邪的符紙?我讓我爸花錢買!多少錢都行!”
這小子看來對這方面了解挺多的,我從懷里掏出符紙遞給他,房門被打開,他爸進來從錢包里掏出一疊人民幣,我也沒推辭,收下錢就走。
天色漸晚,我把錢給梁老頭送回去讓他跟孩子稍微改善改善生活,便讓蟒小青帶我去了劉旭家。
跟王家相比,劉旭家條件一般。
黃天賜用同樣的方式開了門,我剛往里走就聽到有人在罵:
“你們兩個混癟犢子雜種操的小畜生啊!誰讓你們上鬼山作死的!你咋不死山上?你們把人家孩子害了,自己也完了!作孽啊……”
罵人的是個老頭,走到門前,我還能聽到其他人唉聲嘆氣的聲音。
我把臉貼在窗戶玻璃上,炕上的人嚇的坐到了地上。
“誰啊!”
“我是梁大爺請的先生,來看看劉旭。”
聽到梁老頭,地上的人很快給我開了門請我進去。
我沒心情跟他們寒暄,只是仔細打量著精神恍惚的劉旭。
他眼眶卻黑額頭發青嘴巴子煞白,滿臉的死氣,就算沒有被厲鬼盯上,也必然是遇到了厲鬼。
他哥死的時候,他應該是看到了。
我讓劉旭快速給我講了一下他們在山上發生的事,大致說的跟王健差不多,只是跟薛曉兵關系最好的人變成了他們兄弟。
總之都是把自己盡量摘的干凈一些,也不知道白書旭頸椎好不好,反正鍋都扣他身上了。
這估計也是幾人回來后商量好的說辭。
至于到底誰把薛曉兵推出去,誰放了他的血,還真不一定。
“再說說,你跟你哥回城后發生了什么!”
“回城后……哥!哥!啊!他殺了我哥!救命啊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你殺了我哥就不能再殺我了……”
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