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黃天賜有分寸。”
弘毅知道黃天賜比較靠譜,說大概是嚇抽過去了。
可他始終不回來,我還是有點心慌。
“送人頭,你去看看。”
弘毅瞪了站在角落裝盆栽的三鷹一眼,三鷹麻溜的順著窗戶底下的縫擠了出去。
一分鐘不到,他像寬面條一樣又回來了。
“王爺,隔壁那女子身下都是血,已經小產了。”
弘毅眉頭皺緊,嘴里嘟囔著黃天賜下手咋這么狠,我卻知道,不可能是黃天賜干的。
顧不上什么讓不讓出門,我拉開炕后面的窗戶,從后面跳了出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走到隔壁木屋后房,才知道他們的房間是個圓床。
爆炸頭渾身是血,看不到身上有沒有傷口,床單被罩也都是血。
她上半身在地上,下半身在床上,好像有一點死了。
跟他在一起的瘦猴男人卻沒了蹤影。
黃天賜也不在。
遇到這種事,黃天賜沒驚動其他人,看來那女的是真死了。
我趕緊從后窗戶翻回自己房間,鎖上窗戶后,才拉開前面的窗簾往海面上看。
只是這個時候海面更黑了。
沒了之前的暗黃色光,根本什么也看不見。
海浪的聲音卻清晰了不少。
胖老板說的對。
已經漲潮了。
那聲音給我的感覺,海水已經到了木屋臺階底下了。
我不知道瘦猴男人是跑了,還是被什么東西抓走了,只是同樣木質臺階上,好像傳來咚咚的聲音。
有什么人或者東西在往上走。
可外面除了黑就是黑,就連窗前那塊地都看不到東西。
四只鷹渾身緊繃,陰氣紛紛化作長劍守在門窗前,有種大內高手那味兒了。
我跟弘毅也注意著前面,后脖脖子卻突然吹來一陣冷風。
窗戶好像開了,可我明明把窗戶鎖上了。
剛想回頭,一雙慘白冰冷的手將我的嘴捂住。
接著纏上了我的胳膊跟腿。
海水的腥味灌進口鼻,我拼命掙扎想引起弘毅跟四只鷹的注意,可四只鷹站的像個雕塑一樣,一動不動還盯著前方。
我被拖到窗邊,眼看就要從大開的窗戶仰出去,他們還在盯著窗外。
你媽
我在心里拼命爆粗口,有這樣的四只鷹,弘毅奪嫡失敗一點不屈。
此時弘毅像個總教頭一樣,還在對著四只鷹說教:
“本王怎么訓練你們的?站像一棵松......”
絕望之際,我感覺身后桃木劍被抽了出去,接著捂住我嘴的手飛了出去,竟然彈到了弘毅后腦勺。
“你這小子要干啥?”
弘毅可算回頭了,見我被捆的結結實實,臉都綠了:
“放開本王重孫子!”
弘毅掄起招魂幡把我頂了出去,我落在地上,身上爬過來好多厲鬼,對著捆住我的鬼手一頓啃。
不知道為什么,我被捆住的時候,無論請仙上身或者默念咒語,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阻攔在著我。
這股力量跟一般邪祟不一樣。
不會讓我難受。
黃天賜手持桃木劍,直直朝弘毅捅去,弘毅一愣,巨大的怪物撿起自己被咬掉跟斬斷的手快速退去。
“黃皮子你瘋了?連本王都捅?”
弘毅躲閃,黃天賜緊追不舍。
“老子捅的就是你,連個孩子都看不住,你能干點啥?
你當年要是登基,你家老祖宗都得從黃陵里爬出來!”
聽到黃天賜是在為我出氣,弘毅氣焰立刻消了,反而是一臉奇怪。
“為何本王感受不到這東西的氣息?”
我也奇怪,按理說,弘毅不可能連窗戶開了都沒感覺吧?
還有四只鷹,算了,我現在對他們沒啥期盼。
就這弘毅還給我姥留了兩只?
除了加重我姥的老寒腿之外,啥也不是!
感受到我幽怨的目光,三只鷹齊刷刷把四鷹推出來。
四鷹表情僵硬帶著尷尬,半天憋出來一句:
“我們也沒感受到那東西的氣息。”
這不純純廢話嗎?
他們要是感受到了,還不回頭,我這會都要拿桃木劍劈他們了。
不過那東西屬實怪異。
我也是被吹了冷氣才發現窗戶開了。
這也太神出鬼沒了。
而且剛才我摔出去,也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啊—殺人啦—”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女人尖叫。
老板第一個沖出去,手里還拿著個強光手電筒。
我打開前面的窗戶把頭探出去,借著手電筒光芒,看到隔壁木屋的臺階上跌坐一個年輕女孩。
“你出來干啥?瞎叫喚啥?”
老板沒有往屋里看,而是直接開口訓斥女生。
那女生我見過,跟她母親住我隔壁的隔壁,不知道大半夜怎么突然跑出來,還被她發現了隔壁的尸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