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個老鬼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感受到啥了。
眾人這會兒已經徹底清醒。
吃了白家丹藥的男人率先起身,走到門口那男的面前,對著他就是一頓大杵泡。
“你為啥拽人家小女孩?你的命是命,人家媽的命不是命啊?
這下好了,你把人整急眼了,差點把我們都害死。”
其實剛才所有人都反對我跟那姑娘出去的時候,他們夫妻并沒有開口。
反而是一直擔憂的看著那姑娘。
有他帶頭,死里逃生的眾人也需要一個發泄口,圍上去把那男人打的鼻青臉腫。
完全忘了剛才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胖老板渾水摸魚也跟著踹了幾腳。
看他那樣也是根本不知道怪物有幾個,他們一直以為供奉的只有一位吧?
那女孩的母親會不會也是怪物變得?
估計他什么也不會說,我決定去黃天賜說的供奉怪物的小屋看看。
萬一能找出怪物的身世呢。
“我出去看看,你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那東西,一定知道怎么活下來,好自為之吧。”
說完我悄悄將兩張符紙塞進那對中年夫妻手中便出了木屋。
“這叫什么事兒啊,趕海趕不上了!”
四鷹突然抱怨一句,立刻被其他三只鷹踹了一腳。
“我倒是覺得,那姑娘似曾相識,會不會是故人沒死?”
大鷹一開口,弘毅沉默了。
很明顯,他也有這種感覺。
他們的故人?
難不成是弘毅的哇王妃?不對,看那年紀,估計是他的小妾。
總不能是女兒吧?
弘毅只有一個女兒。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魷魚絲的味道,腥腥咸咸的,還挺好聞。
整個漁村都陷入安靜。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院中的狗都不叫了。
黃天賜帶著我們來到他說的房子面前,門上有厚重的鐵鏈,上面還掛著把大鎖頭。
他們倒是能進去,可我咋進呢?
我目光在房前地面掃視一圈,又落在窗臺的一碟破爛花盆上,心里一喜。
果然,把花盆一層層拿起來,在最下面的花盆里,看到了一把細長的鑰匙。
打開房門后,里面空間很小,卻帶著一些祥和的氣息。
中間的供桌上都是新鮮的水果,今天是十五,這些應該都是村民前兩天供奉的。
上面還有一個怪物石像。
看起來跟第一次遇到的那個怪物很像。
雖然目前為止一共見到了三只怪物,可我好像能夠分辨出他們。
第一次見到的沒有惡意,第二次的渾身充滿著邪惡氣息。
最后小姑娘變的那個,看起來并不想作惡,可卻不太能壓制自己的力量。
她變成怪物后很糾結,很痛苦。
“王爺,你看這只手上戴的,是不是你的扳指?”
一直沒怎么說過話的二鷹突然指著石像上的一只手。
那只手手指纖細,看著像女人的手。
拇指上戴著一個扳指,竟然連圖案都雕刻的很精細。
弘毅抬手摸了摸,表情復雜的點頭,說正是他砍頭時都沒離過身的扳指。
那扳指并不貴重,是他的小郡主出去玩時在小攤上買的。
“這是你女兒的手?那我姥是誰?”
我姥一把年紀跟前世的爹相認,還是很開心的,現在弘毅別告訴我他認錯了。
“不是,這扳指被王爺送人了。”
三鷹送人頭趕緊跟我解釋,我剛松了口氣,又反應過來不對勁。
“不是說砍頭的時候都沒摘下來?怎么又送人了?難道是太姥爺死后送的?”
弘毅跟四只鷹集體陷入了回憶,我跟黃天賜對視一眼,他竟然從胳肢窩掏出一把毛嗑。
“爺,你別嚇我,你被柳龍云附身了?”
黃天賜咧嘴一笑沒說話,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我也一樣。
五個老鬼回憶很久,四鷹低沉的聲音有些波動。
死人臉上也擠出一絲動容。
“那是幾十年前,我們跟我王爺在山上。
村民為了躲鬼子,把女人跟孩子老人藏在山上。”
那些村民很善良。
四鷹說。
他們死后曝尸荒野那么久,陰氣太重,以至于村民都傳山上鬧鬼。
那是她們第一次上山。
看到弘毅跟一眾部下尸體所化的白骨,雖然不知道他們的來歷,可看殘破的衣服,猜出他們可能是古人。
我們從古至今都講究落葉歸根,入土為安。
于是那些老弱婦孺挖坑,給他們埋了。
連同他們當時身上一點財物。
那時候弘毅還不是鬼王,他們只是游魂野鬼。
他們悄悄躲在一旁。
看著躲避災難的村民相互打氣,聽著她們暢想著打跑鬼子后,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