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家的堂屋,依舊亮著燈,這是在等著自己啊。
走進堂屋,見一家子整整齊齊,除了幾個小的,其余的都在,連三個媳婦都在。
又看了看餐桌上,依舊是一碗糊糊。
“嘖嘖,童生老爺都回來了,晚食就喝點糊糊?”
鼻子動了動,趙清虎聞到了雞湯的味道,“我說呢,這還殺了雞啊,家里面留下的老母雞可不多,才三只而已,不正下著蛋嗎,怎么舍得殺了?”
家里面三只下蛋老母雞,可是老李婆子的命根子。
今天是真舍得啊,看得出來,趙書禮考中童生,他們是真開心啊。
“嘭!”
趙老頭手中煙袋鍋子直接敲在了桌上,“逆子,說的什么混賬話?”
一天的好心情,就因為這個逆子,瞬間蕩然無存。
趙老頭是真的憤怒。
趙清虎坐下,順手把那一碗糊糊推到了趙清狗兩人面前。
“老三、老四你們吃了吧,我吃過了。”
“你個逆子,你在外面吃了還回來干嘛,怎么不死在外面?”老李婆子罵道。
“那我走?”
說著趙清虎就站了起來,掉頭就走。
“混賬,你給我站住!”趙老頭怒吼。
這個逆子,遲早要把他氣死。
“呵呵,老娘不是想著讓我死外面嗎,剛好我也不礙你們眼。”
“你---”老李婆子指著趙清虎,一時間卻也不敢繼續罵了,今晚上可是有正事的。
趙老頭道:“坐吧,家里面有大事情商量。”
掃了一眼全程沉默的二房三人,趙清虎拉開凳子坐了下來。
“書禮考中童生,這是我們老趙家的大喜事,是光耀門楣的好事,也是改換門楣的大事情,我跟兩位族老商量了,這一次不僅要祭祖還要擺流水席,讓整個綠竹村都沾沾喜氣。”趙老頭道。
趙清虎不置可否,祭祖?老趙家連個祠堂都沒有,這在古代,絕對是不孝啊。
還祭祖?去哪祭祖?去野外墳頭祭祖嗎?丟不丟臉!
擺流水席倒是正常,附近村子若是出了童生,也會擺流水席。
原主數十年記憶中,難得幾次吃飽吃好的記憶,就是碰到了有人家出了大喜事,大擺宴席,擺上了流水席,管吃管飽。
趙老頭見沒人開口,頗為滿意,接著道:“這一次是大喜事,流水席要往好了擺,不能丟了老趙家的體面,要有葷腥,此外要擺上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趙清虎好氣又好笑,趙老頭是真敢啊。
鎮上王員外家的兒子考上了秀才,也才擺上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來者不拒。
老趙家是有多少家底啊,一個童生,也要擺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不怕傳出去了,趙書禮在鎮上學堂被人笑話?
瞅了一眼二房父子,竟然雙雙穩坐泰山,對此沒有任何意見。
掃了一眼眾人,見所有人繼續保持沉默,趙老頭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既然你們都沒意見,那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老大,你打算出多少?”
趙清虎皺眉,一臉不解道:“老爹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出多少?我出一張嘴啊,到時候我一定吃好喝好,也沾沾童生侄子的喜氣,這是我親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