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場上,各家有各家的位置,收割的麥子攤開,有拉著滾石攆的,有用連枷打的。
連枷這東西,就是常用的給小麥脫粒的工具。
構造很簡單,厚竹片捆在一起,當做連枷主體,再用竹皮包裹,確保連枷主體能三百六十度旋轉,再給弄個長桿。
人揮舞長桿,用巧力,讓頂端的連枷主體旋轉起來,再狠狠砸在鋪在地上的麥稈上。
就是利用拍打的壓力,讓麥粒脫落。
跟滾石也差不多,滾石有大有小,有牲口的人家,會弄大一點的滾石,牽著牲口在前面走,通過繩索,讓后面的滾石不停在麥稈上滾動。
沒有牲口的,就用人力,拉著后面的滾石跑。
效率雖然不高,但是,古代就這樣,可沒有拖拉機讓你開上來,碾壓幾下,麥粒全都脫落。
這連枷,趙清虎還是看電視劇《老農民》的時候見到過,就兩個莊稼老把式比拼,一個拿的就是連枷,另外一個用的是馬鞭,就比拼力量。如今,自己要親自上手用一用了。
連枷這東西,在古代用處不少。
打麥粒,打黃豆,都需要連枷。
甚至是油菜收獲后,也是用連枷打的。
趙清虎家不缺牲口,所以,他們三家的麥稈堆積的有點厚。
大郎牽著牛,拉著滾石在前面走,后面趙清虎拿著連枷在打。
那連枷被他揮舞的嗚嗚的,每次都重重砸在麥稈上。
等差不多了,就開始用木叉翻面。
這一次用的可不是按蛇的小木叉,而是大木叉,都是從山上天然取材的。
揚麥稈的木叉不能小了,主桿必須粗大,成年人手臂粗剛剛好,尖端的分叉,至少也要有水平的兩個分叉,當然了有三個也無妨。
如此,一叉子下去,能揚起一大捆麥稈,翻轉過來很輕松。
連續多次碾壓、拍打,等到麥子全都脫落,就把麥稈揚到旁邊。
老人、小孩開始出動,麥稈上遺留的,一些癟犢子,都會摘下來。瓜熟蒂落,飽滿成熟的很容易就會脫落。
就這些癟犢子,非但沒啥重量,還牢牢扎根在麥稈上,需要二次人工。
敲敲打打,趙清虎家的兩畝冬小麥,當天就全都敲下來了,裝了六個大籮筐。
連續五天大太陽,今年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
地少的人家,冬小麥已經收好曬好。
地多的,依舊在忙碌,當然了,一般地多的人家,勞力也多,不怕搶收。
等到第六天,一大早天色就有些陰沉。
趙清虎早起后,把獵物收了回來,抬頭看著天空,臉色也有些難看。
今天若是下雨,那冬小麥絕對會有損失。
“爹!”趙大郎來到他身邊,看著天色,也有些心中擔憂。
別看他們家的麥子收了回來,而且曬好了,就等著王員外派人來收租。
若是今天一場雨下來,就是他們綠竹村,麥子也會損失將近兩成。
明天,鎮上的糧店就會漲價。
好在有驚無險,就是陰沉了一早上,半上午的時候,太陽重新出來了,陽光普照大地。
曬干的麥子,趙清虎已經稱重了,他們家兩畝旱地,收了四百零八斤小麥。
兩百斤畝產,絕對是豐收。
原主種冬小麥幾十年,可從來沒有突破過畝產兩百斤,大概在一百七十斤左右浮動。
堆肥出來的有機肥,真的很肥,就增肥兩次,便讓小麥的畝產提升了將近兩成。
不得不說,這土地不施肥是真的貧瘠。
找趙清狗、趙清牛問了問,結果不錯,他們也收了不少麥子,畝產也是兩百斤出頭一點點。
“大哥,我們家糧食能接上了。”趙清狗歡喜道。
沒什么比這個,更能讓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