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不過在倦春城仿佛方才蘇醒。
倦春城中心很是繁華,街道兩邊的商鋪燈火通明,一盞盞大紅燈籠亮著幽幽的紅光為倦春城的夜增添了一抹色彩。
天空中依舊下著毛毛細雨,壓抑了一天的人們仿佛在這一刻釋放了所有陰郁,使之充滿了歡聲笑語。
街道上行人紛紛撐著各色的油紙傘,在林立的閣樓瓦頂下穿行,從高空望去別有一番悠然南山之意。
“春風到此不愿走,秋冬與夏不見春。”
這時一個年約十七八歲,膚白細嫩,長相陰柔的少年手持折扇,邊走著邊搖頭誦道。
“誒,好詩,好詩啊”在這陰柔少年的身旁,與其同行的胖子連忙奉承了一句。
這二人身著華貴衣袍,身后均是跟了一個為其提傘遮雨的下人,在街道上大搖大擺的走著,一看便知這二人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這算什么隨口誦的罷了。”陰柔少年嘴角一揚,嘴上說的雖是謙卑的話,但臉上那副傲然的表情卻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文來兄大才,我劉浩卻是比不得了。”胖子看破也不說破,而是對著陰柔男子一拱手,依舊奉承著說道。
這劉浩生在倦春西城,家中做著絲綢的買賣,而且生意做得不小,在京城都有他們家的好幾家分號,是個名副其實的巨富。
而這陰柔男子名叫姜文來,家中雖不比劉浩家有錢,不過姜文來的父親,卻是這倦春城的縣令,是倦春城最大的官了,所以身為巨富子弟的劉浩才會這么奉承姜文來。
“誒,劉兄你這說的什么話,在西貢書院你的文彩那也是數一數二的,今日百鳳樓你我二人必得頭籌。”
嘩啦一聲,姜文來將手中折扇打開,故作風雅的扇了兩下,很是享受劉浩的奉承,不咸不淡的說道。
“嘿嘿嘿,那是那是,有文來兄在這魁首就毫無懸念了。”劉浩依舊奉承道。
嘩啦一聲,姜文來又合起了手中折扇,在手上顛了兩下,才搖頭說道。
“誒呀,咱也不能把話說的這么滿,畢竟南湖書院那邊今日也肯定會有人前來,到時誰會得到月容小姐的青睞還說不定呢。”
劉浩聞言胖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嘴角一撇,臉上滿是不屑。
“南湖書院算個屁,除了吳遠山,其余的不過都是一幫窮酸書呆子罷了,你放心,今日劉某必保文來兄能得月容小姐獨處的機會。”
姜文來眉頭一挑,饒有興趣的看向劉浩,笑問道,“看來劉兄是有計劃了又或者是得知月蓉姑娘的選題早有準備”
“那到沒有。”劉浩直接回道,頓了頓又道,“什么賣藝不賣身,不過都是窯子拿出來圈錢的幌子罷了,劉某肚子里雖是沒幾滴墨水,但這袖子里有的是銀票,我還就不信了,有錢還不能讓那個月蓉姑娘就范。”
“哈哈哈,劉兄你好奸詐啊。”姜文來聞言嘴角一揚,仰頭一笑,對著劉浩拱了拱手。
“謬贊了、謬贊了。”劉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回了一禮說道。
說話間這二人已到了百鳳樓的門口。
今天對百鳳樓可是個大日子,因月蓉姑娘的原因,今天倦春城所有的達官顯貴都會聚集于此,所以此時的百鳳樓顯得極其熱鬧。
門口站著的姑娘,見到姜文來與劉浩二人的身影,便立即眼睛一亮,連走兩步上前挽住二人的胳膊,嬌笑說道,“誒呦,二位公子大駕,可是好久都沒來我們百鳳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