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完,便沒了動作,而是靜靜的在洞口等著。
不一會便聽輕輕的腳步聲淡淡響起,隨后一個身穿白衣,與這女子年齡相仿的男子身影在洞里若隱若現。
這男子身材高大,長相憨厚,手中同樣提著一把長劍,緩緩走向洞口。
到了洞口前,他停下腳步,看著洞外站在冷風中黑發飄揚的女子。
他眸子里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忍,又有一絲愧疚。
許久后他長嘆一聲,“玉嬋,你還是找來了”
紫衣女子名為孟玉嬋,正是當今天下四大門派之一,天倉派的掌門,孟浩蕩的女兒孟玉嬋。
天倉派傳承已有三百年,以一套獨門劍法天倉九劍獨步天下,所向披靡。
只是盛極必衰,昌盛了將近三百年的天蒼派終于在門內勾心斗角,你爭我奪之中迎來了衰敗的時刻。
孟浩蕩雖有雄才大略,但仍舊無力回天,已經止不住天倉派衰敗的勢頭。
天倉九劍名震天下,只是這套劍法想要休至大成極為困難,放眼天倉派這數百年,除了開山掌門將天倉劍法修至九層外,余下幾百年也只有一人達到那種高度,就算是如今的孟浩蕩天倉九劍也不過才休到七層而已,所以天倉派的衰敗也就順理成章,沒辦法后輩不爭氣啊。
孟浩蕩身為天倉派的掌門對門派情況自然一清二楚,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知道想要重振天倉派就必須尋到一個天縱奇才,才有可能挽救天倉派。
皇天不負有心人,孟浩蕩苦尋十余年,終于發現了一個當時沿街要飯的小乞丐,這乞丐當時不過七八歲的年紀。
當時孟浩蕩路過時,只因那小乞丐說了一句,“可憐可憐我吧,大哥哥,大姐姐,”而多看了那乞丐一眼。
就因為這一眼,孟浩蕩就再也移不開眼睛,他赫然發現這個小乞丐就是他苦尋多年的人。
細細詢問之下,他得知這個小乞丐名叫貫長虹,自幼父母雙亡,一直被老乞丐養大,前兩年老乞丐被凍死了,他就再次變得無依無靠,孤零零的沿街乞討。
后來,孟浩蕩將貫長虹帶回天倉派,并將貫長虹養大,親自教授貫長虹天倉九劍。
貫長虹沒讓孟浩蕩失望,天縱之資的他,僅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就將天倉九劍修至第八層,劍法上遠超孟浩蕩,成為了天倉派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同時在天下也闖出一番名號。
孟浩蕩對貫長虹視如己出,同時也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了貫長虹,并邀請天下英杰前來觀禮。
那一天對孟玉嬋極為重要,她身著鳳冠霞帔雍容華貴,在無數人的喝彩之中,與貫長虹牽著繡球走上殿堂。
孟玉嬋以為那將是她最幸福的一天,從此后天下在也沒有女子能與她相比,因為她成為了他的妻子。
可誰也沒想到,就在最后的那一刻,貫長虹突然變臉,抽出早就藏好的暗劍,在天下人眼中,在她驚恐的眼里,刺了滿是愕然的孟浩蕩一劍,而后二話不說飛身逃出天倉派,此后便再無音訊。
貫長虹看著眼前這個清麗脫俗的女子,回想起在天倉派時與她一起長大的情形,回想起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最后停留在了他們成親的那一天。
“貫長虹,我爹把你養大,對你恩重如山,你怎么忍心那般對他,我們真是瞎了眼睛,竟看不出你這般狼心狗肺。”孟玉嬋手上長劍閃爍寒芒,眼里滿是仇恨的盯著貫長虹咬牙斥道。
貫長虹聞聽此言,身形一動,“玉嬋我”
“還說什么廢話,受死”孟玉嬋大喝一聲,提劍便飛身刺向貫長虹。
劍鋒劃破長空,發出一聲尖嘯,向著貫長虹心口刺來。
貫長虹單腳一踏,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縱身躍向半空。
一個翻滾之下,躲過孟玉嬋的一擊,在其身后落于地面。
指尖輕輕一頂,只聽嗆的一聲輕響,劍鋒出鞘三寸,一抹寒芒在其中迸射而出。
孟玉嬋回過身來,與貫長虹冷冷對視。
自己在天下人面前受盡屈辱,父親自從那日便一病不起,如今命不久矣,這都是眼前這個男人造成的。
她知道自己不是貫長虹的對手,可卻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就算是不能報仇,那她也要將自己的血噴濺在貫長虹的身上。
“拔劍”孟玉嬋大喝一聲。
貫長虹眼眸微閃,沉吟了片刻,手上一動握住劍柄,只聽蒼啷一聲,寒芒乍現,長劍出鞘立時便有一股凌厲的劍氣四溢而出,咻咻咻的斬破長空,向著天地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