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洞府前的葫蘆架因許久沒人打理,根莖葉子盡皆枯萎,其上掛著的葫蘆也掉的滿地都是,顯得極為凄涼。
蘆竹端坐在洞府之中,提著一個巨大的酒壇,高高舉起往自己嘴里猛灌著。
他俊朗的臉上滿是憔悴,下巴上長出了一層細密的胡茬。
“呃”忽的蘆竹打了一個酒嗝,腹中一震翻涌,喉頭一動,隨即猛的扭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濺了自己一身,看上去頗為狼狽。
自從他到了滄瀾城后,火雀宗的修士就封堵住了所有的進城入口,后來他通過城內法陣給宗門傳回消息,老祖這才親自過來,將他安全的帶回了宗門。
到了宗門后,他便第一時間去了龍姬的洞府,讓他想不到的是,龍姬竟然為了季遼生了孩子。
詢問之下,原來在他們去荒西之前,龍姬就已懷有身孕,距離臨盆也只有數月而已,而自己卻在那時把季師弟叫去了荒西,這頓時讓蘆竹愧疚無比。
得知季遼為了就蘆竹留在了荒西時,龍姬當時真的拔劍想要刺死蘆竹。
蘆竹一動未動,任憑處置。
他們三人終究是至交好友,龍姬在最后一刻還是放了蘆竹,只是說讓蘆竹從此以后永遠別出現在她的面前。
蘆竹把事情告訴了龍姬,本來想一死了之的,可后來想到,龍姬畢竟還沒筑基,日后帶著個女兒在宗門生活難免會有困難,所以他又放棄了這個念頭,茍且活了下來,暗中照顧她們母女。
張若仙看著手里卷宗,臉色陰郁,自從得知龍姬生了孩子后,她的心始終不能平靜,有一種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般的感覺。
“哎是不是那日對龍姬說的太過了”張若仙放下手上卷宗,懊惱的自責了一句。
她剛要起身,忽的眉頭一動,再次坐了回去。
在腰間儲物袋上一拍,一枚玉簡順勢飛了出來落于她的手里。
將玉簡在眉心一貼,她的眉頭便是皺成了一個疙瘩,片刻后,她拿下手上玉簡,眸子里閃爍一抹難以言喻的光芒,口中淡淡說道,“他竟然死了”
思索了一會,她飛身躍起,化作一道長虹飛出殿外,懸于虛空之中。
袍袖一抖,一道道青光飛射而出,向著遠處山頂那個大鐘急速射去。
“咚咚咚”
青光打在大鐘上,發出一聲聲悠揚的鐘聲,回蕩在整個衍水峰的上空,傳進了每個衍水峰弟子的耳朵里。
“誒誒誒,什么事啊又敲鐘了。”
“不知道啊,也許是有什么大事吧。”
“別吵,靜靜聽著,一共敲了幾下。”
與此同時其他四峰也響起了同樣的鐘聲。
咚咚咚的聲音不絕于耳,一聲聲連綿不斷,一時間整個紫氣宗被鐘聲環繞。
所有的紫氣宗弟子越聽越心驚,這鐘聲敲擊的次數之多,次數之密集,就算是在紫氣宗生活了幾百上千年也沒有過一次。
他們安心的聽著,心里數著。
“咚”
隨著最后一個鐘聲落下,紫氣宗的弟子盡皆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