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茂勛鶴氅無風自動,腳下七重星環寸寸碎裂:“熵淵,你果然藏在牧二血脈深處。”
他指尖摩挲指骨上的刻痕,那赫然是縮小版的學院地脈圖。
“當年我帶你進入神族觀摩圣像時發過血誓。”
牧二抬手虛握,千里外三座荒古祭壇轟然崩塌,露出下方冰封的青銅棺槨,“只要圣皇遺骸永鎮地脈,就絕不喚醒指骨中的坐標。”
執法堂堂主突然暴起,九道封魔釘直刺牧二后頸。
卻在觸及星環時熔成鐵水!
“九品?!”
煉器院院長祭出的本命鼎爐出現裂痕。
重生即是九品,這大祭司什么來頭?
牧二額間浮現星冕,被鎮壓的地脈開始沸騰。
七十二棺槨中的圣皇殘骸共鳴震顫,化作流光匯向星環:“你以為篡改命格就能斷絕因果?這孩子乃是明皇血脈,和你們可不是同族人...”
余茂勛突然捏碎指骨,幽藍魂火點燃整座云隱峰。
地底傳來鎖鏈繃斷的巨響,一具殘缺的星空玉骨破土而出——那才是真正的圣皇頭骨!
“你果然藏了最關鍵的部位。”牧二背后千手結出太古印訣,學院上空浮現直徑百里的星陣,“但當年你盜骨時留下的傷,還能撐多久?”
眾人駭然發現校長左胸開始晶化,皮膚下浮現出與圣皇頭骨同源的星光。
余茂勛神色不變,道:
“你的九品又能夠支撐多久呢?”
“牧二”冷哼一聲,道:“殺你是夠了。”
星環崩裂處迸發出灼目輝光,余茂勛八重星環盡數燃燒。
他雙臂化作青銅鎖鏈纏繞住牧二的千手法相,皮肉在星焰中碳化剝落,卻仍將星陣撕裂出三丈裂隙:“三百年前就該把你這截指骨碾成星塵!”
牧二額間星冕突然倒轉,七十二道青銅棺槨在虛空拼合成古老星舟。
圣皇頭骨嵌進舟首的剎那,云隱峰地脈竟被連根拔起,裹著冰霜的巖層如龍蛻皮般片片剝離。
煉器院院長的本命鼎爐轟然炸開,九道器靈哀鳴著被吸入星舟裂隙。
“讓血河淹了這群螻蟻!”千手法相握住星舟桅桿,牧二眼瞳已化作旋轉的銀河渦旋。
就在星舟即將撞破界膜時,天穹突然垂落三千丈霞絳——那竟是有人用云霞織成了囚籠!
“乾元!”
牧二法相首次出現裂痕,千手結印速度驟然凝滯。
霞光中踏出的虛影每步都在虛空綻開金蓮,蓮心燃燒的卻是執法堂主方才祭出的封魔釘。
“當年你在萬星殿偷喝不老泉時,可沒這般威風。”
虛影抬手輕叩,七十二棺槨同時顯現龜裂。圣皇頭骨迸發的星光如同撞上無形鏡面,竟在折返途中凝成鎖鏈纏住牧二本體。
地脈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仿佛整片大陸都在重組筋骨。
牧二嘶吼著催動星舟,卻發現丹田處浮現八棱晶柱!
晶柱表面流轉著云隱峰千年地脈紋路,將他畢生修為鎖死在三百六十處星竅。
“老東西們讓我帶句話。”乾元虛影彈指震碎星冕,破碎的星光在他掌心重組成鸞鳥,“偷來的九品因果,該還給明皇血脈了。”
鸞鳥長鳴著貫穿牧二丹田,千手法相如琉璃盞寸寸崩解,與圣皇頭骨一同坍縮成微型星云,在他氣海深處旋轉出凄艷的銀河。
余茂勛半截晶化的身軀栽進地脈裂隙,最后瞥見乾元虛影化作晨霧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