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種明悟：
“這應該就是玄冥不針對我的原因。”
乘此機會，牧二縱身躍入熔巖與弱水交匯處。
兩股相沖的天地之力如磨盤般碾碎周身血肉，又在明陽血脈的催動下重鑄成半透明水玉骨。
第一處竅穴在尾椎炸開，噴涌的水靈凝成逆流漩渦。
將三具鮫人尸骸卷入其中煉成「弱水精魄」。
“不夠！再來！”
牧二嘶吼著引動深淵暗流。
第二十四處竅穴開啟時，方圓十丈弱水突然靜止。
懸浮的液態水珠內浮現出歷代修士溺亡前的驚恐面容，每個面孔都化作一道「溺魂咒」打入他骨髓。
第一百二十處竅穴爆開的剎那，深淵觸須吸盤上的法器同時悲鳴。
牧二新生水玉骨浮現出玄冥族徽，整片歸墟海眼的水壓突然倒卷。
余生飛的天機尺劇烈震顫，尺身滲出淡金血液：
“世子快走！你在篡奪玄冥權柄——玄冥要醒了。”
玄冥也是種族之一，若是子嗣要奪權，自然是殺之。
牧二心中驚駭。
怎么會
話音未落，深淵中睜開九對赤紅巨目，堪比星辰的玄冥本體正掙脫萬年封印。
牧二撕下第三處刺青時，整片海域開始坍縮。
兩人被空間裂縫吞噬前最后看到的，是青銅棺槨中伸出的、與余生飛左手完全相同的帶蹼利爪。
焚天火域的赤色蒼穹下，牧二殘存的水玉骨正在汽化。
他踉蹌跪倒在流淌著液態火焰的地面。
從水靈之地來到火靈之地。
牧二覺得自己要融化了。
痛苦啊！
牧二胸腔爆開的金烏真火逆卷成赤色風暴，液態火焰順著七竅倒灌入髓。
左眼時雷輪盤被高溫熔毀成金汁，卻在明陽血脈的暴走中重鑄為「焚世日晷」——晷針掃過的皮膚瞬間碳化，又在金烏精魄灌注下生長出流淌熔巖的羽毛。
第一只金烏精魄尖嘯著破開火云，利爪撕向牧二天靈蓋的剎那，他頸后突然刺出九根燃燒的鎖鏈。
那是雷澤枷鎖與弱水咒的融合產物，生生將金烏拽入膻中穴煉成「赤陽竅」。
“再來！”
牧二折斷三根肋骨插入火海，骨茬化作引魂幡瘋狂搖動。
七只金烏精魄組成的星陣被迫顯形，它們吐出的太陽真火竟被焚世日晷倒卷反哺。
第二竅穴在脊椎炸開時，火毒順著新生羽毛侵入五臟。
牧二的肝臟率先熔成琉璃狀晶體——每處臟器異變都伴隨竅穴突破。
當第三十九竅開啟時，他吐出的血珠已化作微型金烏，尖叫著將方圓十丈火海吸噬殆盡。
“不夠！遠遠不夠！”
牧二撕開胸膛露出跳動的赤晶心臟，明陽系失傳的「引日訣」咒文在心室壁浮現。
能夠得到經文，已經說明牧二明皇血脈在凈化。
要知道神明傳道從來是靠著血脈遺傳。
整片焚天火域突然寂靜，流淌的液態火焰倒懸成天河。
八十一只金烏精魄如同被磁石牽引的鐵屑，在絕望的嘶鳴中匯入牧二他破碎的竅穴。
最兇險的時刻，牧二左腿突然爆燃成火炬，膝蓋骨內竟孵出三足金烏的幼雛——那雛鳥每啄食一口他的血肉，便有一處新竅穴被太陽真火硬生生沖開。
當第一百零八竅穴在眉心炸裂時，牧二徹底蛻變為半人半日的怪物。
金烏紋路在瞳孔深處構筑成日珥囚籠，每根囚欄都封印著掙扎的精魄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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