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二突然拽斷渾天儀核心的因果鏈,鏈環熔鑄成的青銅卒子被他按在星路棋盤上,道:
“那我便掀了這棋盤!”
整個天策府開始量子化坍縮。
牧二在徹底虛化前瞥見父親殘魂最后的微笑——斷魂槍尖指引的方向,正是九大禁地之外那片被歷史抹去的「無劫之地」。
牧二指尖撫過坍縮成量子態的斷魂槍虛影。
槍尖震顫的頻率與桃木劍柄的蛇形紋產生微妙共振。
當他踏出天策府坍縮的時空漣漪時,足下星砂突然凝結成青銅棋盤紋路——七十二枚黑子正對應著「無劫之地」的星門坐標。
而唯一空缺的白子位置,懸浮著半枚刻有母親小篆的玉簪。
“少將軍可知這局棋的賭注?”
身披牧家軍殘甲的老馬夫從星門陰影中走出。
他手中煙桿敲擊地面時,牧二懷中的虎符突然發熱,“您每落一子,就有三處時間錨點被大祭司抹除。”
老馬夫翻掌亮出三枚青銅骰子。
骰面映出的畫面分別是洛璃在蝕天族祭壇受刑、機械佛國遺民自毀中樞齒輪、以及父親殘魂被釘在因果海礁石上的場景。
牧二突然將桃木劍刺入棋盤天元位。
劍鋒攪動的概率云紋讓三枚骰子同時炸裂:
“用未來的時間線做賭局?”
他劍尖挑起玉簪刺破指尖,混沌血滴在空缺的白子處竟凝成微型渾天儀,“那便讓大祭司看看,牧家人最擅長的...”
渾天儀投影突然展開成星路圖。
某條被標注「死劫」的路徑上,浮現出母親分娩時攥著的半截《牧氏祖訓》。
老馬夫瞳孔中齒輪驟停,煙桿突然裂開露出藏著的牧家軍虎符:
“您母親分娩當夜,用這枚假虎符替換了蝕天族的族寶。”
“什么族寶?”
忽然老馬夫轟然破碎開。
就像是一個幻境破碎了。
宛若玻璃瓶般。
牧二瞪大眼睛。
另一端連接著星門中緩緩走出的機械牧天策——這具仿生傀儡手中的斷魂槍,正與牧二掌心的量子槍影產生排斥反應。
“贗品。”
牧二突然將真虎符拍在仿生傀儡胸口,傀儡裝甲縫隙中噴出的噬道蟲群被桃木劍光攪碎。
當蟲尸星砂凝聚成母親分娩室的結構圖時。
他窺見床底暗格里的青銅匣——匣中胚胎狀的量子云團,正與「無劫之地」的星門頻率同步。
星門背后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佛音。
三個身嵌牧家軍徽的六品斥候踏著因果鏈走出:
“奉大祭司令,請少將軍觀摩時間錨點清洗儀式。”
又來
牧二心中不免冒出火氣。
“讓大祭司滾!”
領頭斥候甩出的青銅羅盤突然量子化,顯露出洛璃被鎖在蝕天族血池的畫面。
牧二揮劍斬碎羅盤,迸射的碎片在虛空拼成母親留下的血書:
「進無劫需斬因果,你腕間胎記是牧氏最后的...」
胎記突然灼燒著滲出混沌火,牧二反手將火種按在星門表面。
量子化的門扉吞噬火焰后,竟在他掌心凝成把青銅鑰匙——鑰匙齒紋與桃木劍缺口完全契合。
老馬夫突然暴起撞向星門,殘甲內藏的時空炸彈將三名斥候卷進坍縮的奇點:
“少將軍,無劫之地的星砂會腐蝕記憶,您必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