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二踩著浪尖走向戰船,每一步都踏碎盞青銅燈,“不過是京主留給叛徒的囚籠。”
當最后盞燈熄滅時,戰船甲板浮現出三千道刻痕——正是歷代天寶宮主殞命時的致命傷。
赤海玄冥突然撕裂長袍,干癟的胸腔里跳動著半顆琉璃心臟:
“你以為得到認可就能逃脫?每個宮主最終都會……”
殳珉瑤突然從海面躍起,星簪殘片精準刺入琉璃心臟裂縫:
“成為養料對嗎?”
她染血的指尖在簪尾勾出北斗陣圖,“但這次飼主換了人!”
陣圖中鉆出的紅鯉虛影咬住心臟,竟將赤海玄冥拖入甲板刻痕組成的囚牢。
剩余長老驚恐地發現,那些刻痕正在他們皮膚上復刻。
赤海少主突然血戟指天,族徽刺青脫離身體印在戰船主帆:
“以繼承者之名,開血獄審判!”
被囚禁的赤海玄冥突然慘叫,他偷取的三百年壽元化作星砂回流到琉璃塔中。
牧二趁機捏碎塔尖凝出的血珠,九淵使者消散處浮現的玉簡驟然炸開:
“原來所謂因果,是京主留給繼承者的禮物……”
海浪平息時,破損的戰船已化作青銅棺槨沉入海底。
殳珅瑤癱坐在濕沙上,捧著復原的星簪苦笑:
“簪頭星軌少了三寸。”
牧二抹去嘴角金血,望著東北方新升起的血月:
“因為有三成因果被九淵截走了——”
他翻轉琉璃塔,塔身倒映出的星空竟缺了北斗天樞,“真正的噬主棺,現在輪到他們頭疼了。”
咸腥海風卷著青銅碎屑拍在礁石上,牧二指尖摩挲著琉璃塔第七層新生的裂紋:
“北斗天樞的位置,在九淵老巢。”
殳珉瑤將重鑄的星簪斜插發髻,簪頭缺失的三寸星軌正滲出星屑:
“沿海三百里,只有宿命茶館賣星圖。”
她突然扯住赤海少主衣領,沾著星屑的手指在他脖頸劃出血符:
“但需要赤海皇族的心頭血當路引。”
赤海少主胸膛血戟刺青突然逆時針游動,他悶哼著按住心口:
“幾年前,宿命茶館掌柜給我族叔送過《太乙渡劫經》殘頁。”
牧二眼睛金光閃爍,暗道:
“居然又聯系上了?”
暗紅血液順著指縫滴落,在沙灘上凝成微縮海圖,圖中標注的茶館位置正在緩慢移動。
牧二翻轉琉璃塔,塔底“蜃”字映出茶館屋檐下懸掛的九盞青銅燈——每盞燈芯都蜷縮著個赤海族嬰靈。
三人踏著漲潮的浪花登上漁舟。
船艄公的斗笠突然被海風吹落,露出布滿《太乙渡劫經》刺青的頭皮:
“客官去哪?”
他開裂的嘴唇間,隱約可見喉頭跳動的琉璃碎片。
殳珉瑤的星簪突然橫在船公頸側,簪尾缺失的星軌正巧補全了他喉頭碎片的紋路:
“去哪里難道你不知道?”
船公癲狂大笑中,漁船突然四分五裂。
牧二踩著飛濺的木板騰空,琉璃塔虛影照亮海底——數百具纏著星鏈的赤海族尸骸正托舉著移動的茶館。
赫然正是宿命茶館。
三人大驚。
宿命茶館居然是這樣的。
根本想不到。
這是何等宏偉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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