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簽碎裂的剎那。
整片星域如同被潑灑了朱砂的宣紙，猩紅漣漪蕩漾間。
牧二周身三萬六千毛孔同時滲出玄奧道紋。
那些裹挾著滅世雷光的戰車突然僵滯。
青銅獸首眼眶里躍動的紫電竟開始回溯成游離星屑——這不是簡單的隱匿，而是將自身存在從因果經緯中徹底剝離。
“真的有效！”
牧二眼神閃爍。
天道發現不了牧二，已經覺得牧二被誅殺。
“咚咚咚——”
鼓聲響起。
天兵天將紛紛收斂，準備離開。
“好機會！”
牧二踏著凝固的雷漿走向天將陣列，靴底觸及虛空時漾開銀白色弦波。
殳珉瑤驚呆了，喊道：
“世子，你要做什么？”
“我去看看天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牧二回應道。
殳珉瑤瞪大眼睛，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凝滯了。
開玩笑吧。
現在天道收手，世子還要去主動出擊？
牧二真身消散，化作正常狀態。
然后化作神虹流入天兵天將的隊伍。
血玉簽的效果很明顯。
牧二居然真的不被發現。
他看見每具機械化的天兵神軀內部，都蜷縮著蜷曲的嬰孩狀靈體。
“駭——”
牧二倒退兩步，居然有嬰孩。
天道的天兵天將居然是這樣的？
從何處來？
牧二仔細看去。
那些靈體后頸鑲嵌著閃爍紅光的菱形晶核，晶核表面浮動著熟悉的生辰八字——赫然是歷代渡劫者的命格烙印！
“天道竟是命格熔爐……”
牧二瞳孔倒映出青銅戰鼓內部景象：
鼓槌并非實體，而是億萬條蠕動的時間線，每條時間線盡頭都拴著渡劫失敗的修士魂魄。
當他伸手觸碰鼓面雷紋時，指尖突然生長出半透明的觀測觸須——這是血玉簽賦予的“溯弦”神通，能窺見萬物最原始的弦態。
有點意思。
牧二眨動眼睛，對天道的真相更加的好奇。
“深入嗎？”
牧二看著雷海深處。
想了會兒。
牧二決定繼續往前。
順著戰鼓震波逆流而上，牧二闖入片沸騰的弦海。
這里每滴“海水”都是凝固的不可描述的東西。
漂浮的發光體竟是不同維度的牧二人生剪影——垂髫練劍的他在三維氣泡里沉浮，突破五品的他被封裝在四維立方中掙扎。
最深處那團坍縮的奇點里，渾身纏繞鎖鏈的萬丈巨人正在撕咬自己的心臟。
那赫然是突破九品失敗的未來牧二！
“原來天劫是維度躍遷的篩選程序。”
牧二脊柱處的劫字符文突然燃燒，燒穿了弦海表層的偽裝。
真實景象令人窒息：
無數青銅棺槨懸浮在量子云海，每口棺內都沉睡著身披星紋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