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昭元!”
陣眼處有著一尊紫袍天師,抖開了血詔。
“陛下有令,若你愿自囚鎮龍釘,可保素娥殘魂不滅!”
牧二抹去了糊住眼睛的血漿。
盯著那些道士們手中托著的青銅匣。
匣縫之中飄出的氣息確實和素娥同源。
“鎮龍釘...”
牧二嗤笑著扯開了衣襟。
心口的舊傷疤赫然釘著半截斷裂的青銅釘。
“三百年前你們釘不死我...”
“吟--”
斬巫劍之中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震顫。
如今倒學會談條件了?
紫袍天師揮動桃木劍引動天雷,道:
“那便讓你在乎的人再死一次!”
青銅匣在雷火中浮現出了裂痕。
牧二瞳孔收縮。
十萬鐵甲突然爆發出最后的沖鋒怒吼。
七十二道雷火與鋼鐵洪流同時壓向那個孤影。
牧二絲毫不懼,冷然道:
“看看你們能夠玩出什么把戲?”
十萬鐵甲踏碎山河。
震蕩之中。
忽然有著龍吟破空。
七十二架青銅戰車從軍陣的腹地裂地而出。
每一架車的轅之上都嵌著刻滿鎮龍紋的玄鐵鎖鏈。
鏈條絞纏成網罩向牧二頭頂。
“鎖龍陣!”
金甲的統帥揮動令旗。
剎那間。
戰車的底部噴出腥臭的黃泉水。
水面之上浮起了三百年前牧家祠堂的殘垣斷壁。
“本帥倒要看看,你殺不殺得穿自家祖祠!”
“有何不敢?”
牧二使用斬巫劍直接劈開飛濺的瓦礫。
劍鋒在觸及祠堂匾額時驟然凝滯。
匾額裂縫里竟滲出素娥的胭脂香。
卑鄙!
牧二旋身直接踢碎了左側戰車擋板。
車中滾出的卻不是兵卒,而是三百個貼著牧氏生辰的巫蠱人偶。
“又是這一招?”
金甲統帥狂笑著扯動了車轅機關。
人偶的關節處迸射淬毒出銀針。
“你以為屠盡古巫族就能高枕無憂?皇城地牢里可養著七十二族最好的蠱師!”
牧二的左袖卷起毒針反擲。
七名操控戰車的甲士的喉間插著自家的暗器倒下。
“難怪這些年各鎮總丟童男童女,原來都喂了你們這些蛆蟲!”
軍陣的西北角突然升起赤紅狼煙。
十八名赤膊力士扛著十丈青銅鼎撞入戰場。
鼎內沸騰著銅汁,竟然映出了欽天監煉人丹的場景。
牧昭元!
鼎后轉出一個手執鐵算盤的文士。
撥動算珠的脆響竟壓過戰鼓。
你屠古巫耗三成真氣,破渾天儀損五成精血,如今還剩幾成功力闖這十萬軍陣?
牧二劍尖挑起一塊燒紅的鎧甲殘片射向銅鼎,。
飛濺的銅汁燙得數名力士慘叫連連。
冷然道:
“足夠宰了你這走狗賬房!”
文士的鐵算盤驟然炸開。
三百顆鐵算珠化作了一根根囚龍釘封死了牧二的退路。
“想要鎖我?”
牧二踩著青銅鼎的邊緣騰挪閃避。
就這么會功夫。
靴底就被烙出焦糊印記。
錯了錯了!
文士著急忙慌的指尖牽引著隱形絲線。
“囚龍釘該釘膻中、氣海、百會...”
話音未落。
牧二持著斬巫劍已劈斷其五指。
“釘你老母!”
牧二獰笑著,揪住文士發髻按進銅鼎。
沸騰的銅汁里浮起塊刻著南宮二字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