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二踩著飛濺的晶末掠向巖壁裂縫。
斬巫劍劈開的豁口里涌出七十二盞青銅魂燈。
每盞燈芯都跳動著牧氏先祖的殘影。
第三盞燈中傳出蒼老哭嚎：
昭元快走！初祖要醒了
殘影顯現的竟是牧二七歲剜心時。
祠堂地窖里吊死的九叔公。
老人脖頸勒痕處泛著與武極骨相同的血紋。
裝神弄鬼！
牧二劍尖挑碎魂燈，燈油潑灑處浮現初祖手札殘頁。
墨跡被血污浸染得支離破碎：
...擒龍勁大成需斬盡血親，然吾不忍
巖壁裂縫突然滲出腥臭黑血。
凝結成初祖青年時的模樣。
手中斷劍竟與斬巫劍形制相同。
好孩子，可知牧氏祠堂為何建在龍脈逆鱗處？
牧二劈碎虛影。
劍氣卻穿透其身軀擊碎第五盞魂燈。
燈中浮現初祖率七十二族盟誓的場景。
歃血為盟的青銅鼎內，暗藏淬毒的牧氏族徽。
原來所謂歃血
牧二抹去濺到唇邊的毒血。
是你們下毒在先！
深淵突然翻轉。
牧二墜入巖漿倒流的血池幻境。
三百牧氏幼童跪在初祖面前。
心口插著剜心匕首卻仍在誦經。
經文聲與鎮龍柱的鎖鏈聲重疊成詛咒。
初祖虛影撫過孩童天靈蓋。
牧氏榮光需代代血祭
話音未落，牧二斬巫劍已貫穿其咽喉。
卻發現劍鋒刺中的是七歲時的自己。
現在明白了嗎？
七歲牧二心口黑洞涌出罪血觸手。
你每殺我一次，初祖就多活一紀！
血池底部突然浮起青銅棺槨。
棺蓋移開時沖出九條困龍鏈纏住牧二四肢。
棺中初祖尸身的心口插著柄斷劍。
劍格處牧氏擒龍四字被反復刮劃：
你以為老夫愿意設下詛咒？
尸身突然睜眼，腐朽聲帶擠出嘶吼。
當年七十二族逼我交出擒龍勁，我只能
牧二震碎兩條鎖鏈。
劍尖挑飛尸身衣襟。
露出心口與歷代牧氏子嗣相同的剜心疤痕。
放屁！這傷疤做不得假！
尸身突然暴起，枯爪扣住牧二腕骨
看看這個！
武極骨表面血紋游動成畫面。
初祖獨戰七十二族長老。
為護懷中嬰兒被斬斷左臂。
那嬰兒襁褓上繡著金烏圖騰。
不可能
牧二劈退尸身，斬巫劍卻被棺槨吸住。
金烏族才是罪魁禍首？
初祖尸身狂笑震碎半邊棺材。
他們騙你屠盡盟友，只為掩蓋當年背叛！
深淵穹頂墜落的鎖鏈突然活化成三百條血蟒。
牧二踩著蟒頭騰挪時瞥見巖縫里的半截碑文。
...金烏族長贈擒龍勁于牧氏，換其子
碑文被利器鑿毀處滲出金烏真火。
灼得武極骨滋滋作響。
初祖尸身趁機扯斷牧二腰帶。
露出其腰間暗藏的金烏族密令。
現在知道誰才是真兇了？
密令展開是牧二屠族前收到的匿名信。
落款處火漆印赫然是金烏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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