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訴秦侯,我林軒早已經和秦家恩斷義絕,希望秦家的人以后不要在找我。”
說完,林軒用白布擦了擦手里的匕首,起身俯視著王伯道:“今日只是幫你刮刮胡子,下次割的就不止是胡子了。”
看著林軒轉身離去的背影,王伯欲哭無淚,雖然只是割了他的胡須和眉毛,傷害性不大,但羞辱性十足。
秦家,秦守常把秦安喊來。
秦安看著父親冷著臉,心里有些害怕。
“那杏花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從未聽你提起過?”秦守常問道。
秦安聲音細軟:“父親,孩兒也是剛知道那杏花村是兄長的。”
“他在乾江樓作杏花村,就是為了給自己的酒坊揚名。”
秦守常聽著溫聲細語的秦安,臉上浮現一抹惱怒:“你說話能不能大點聲?”
秦安嚇得了一跳,回頭看了眼一旁的季春瑤。
淚水竟從眼眶流了下來,這個把季春瑤心疼壞了,當即對著秦守常說道:“老爺,你知道安兒的性子,他從小受了太多的苦,給他點時間,會改過來的。”
聽到季春瑤的這一番話,秦守常不由的長嘆一口氣,回想起秦安剛被接回侯府的時候,瘦骨嶙峋,像一只隨時會病死的小貓。興許是秦安在農婦家里,時常被打罵,就連說話都低聲細語,是那么的敏感脆弱。
所以整個侯府才傾盡全力的疼愛他,秦守常和季春瑤也對他百依百順,以彌補對他十八年的虧欠。
秦守常一開始還將林軒視作親生兒子,可是每當想起自己親生兒子受了這么多年的苦,而林軒卻替他享了十八年的福,心里多少會有些不平衡。
偷了我的兒子,把我的兒子當成奴隸一般,喊打喊罵,而你的兒子卻替代侯府世子享受了十八年!
雖說那婦人已經伏誅,可每當想起這件事的時候,他還是會把這份怒氣轉移到林軒的身份。
三年前,他明知道是秦安不小心摔碎的玉佩,但他還是心安理得的讓林軒替秦安受罰。
秦守常想的是,你既然替安兒享了十八年的福,那這三年的苦,就權當做償還了秦安,只有這樣才能平衡他心里的怒氣。
只有這樣,林軒才有資格做侯府的世子,以前的債才能一筆勾銷。
可就在林軒三年期滿,他滿心歡喜的讓秦倩把林軒接回來,以為一家人可以向以前一樣時。
林軒冷漠的態度讓他極為失望。
秦守常看著嚇的如同小貓一樣的秦安,臉上浮現一抹愧疚,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身為男子,理應陽剛。”
秦安輕輕點頭,臉上卻委屈的不得了,仿佛讓他大點聲音說話多為難他似得。
季春瑤卻是上前將秦安抱在懷里,滿臉寵溺的說道:“老爺,安兒還小,而且他自幼天天挨打,性子不是一天就能改的。”
聽著季春瑤的話,秦守常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秦安已經二十一歲了,回侯府也三年多了,要是能改的話早就改了。
林軒十八歲的時候,已經建功立業了。
不過這些話,秦守常并沒有說出來,只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不過他明白,以秦安的性子是守不住秦家祖輩打下的家業的。秦家三萬大軍,需要的是林軒這樣的將領,能讓將士心服口服。
軍中的事情,哪有這么多忠心耿耿,要是不服眾的話,手底下的將領早晚會走。
到時候樹倒猢猻散,秦家百年基業,也會毀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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