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生卻不急,反而露出一副你奈我何的笑容,語氣玩世不恭:“我知道你,陳昊,新生第一,風頭正勁。這次考核,你肯定是奔著總排名第一去的。我們幾個就不一樣了,排名肯定指望不上,就是來撈一票的。這樣吧——你把那枚精魄讓出來,我們立刻走人,不打擾你接下來的狩獵。”
聽到這話,陳昊臉色終于徹底陰沉下來。
他是真希望這幾個家伙頭腦一熱直接沖上來,那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將他們幾個打得爹媽不認,留下永生難忘的教訓。
可惜沒有。
這幾人就像前世社會上的小人,明的不敢來,暗的惡心你,打也打不得,氣得你牙癢卻毫無辦法。
他可以肯定,若是不給他點好處,接下來的狩獵恐怕走到哪,獵物都得被提前嚇跑,甚至引起一些大麻煩都有可能。
至于告狀,極其幼稚的想法,學校不會為你承擔社會與人性的險惡,這些都是人生成長的一部分,哪怕放到現實世界也同樣如此。
只有拋去依賴,直面這種惡心事,人才會長大,才不至于遇事就慌。
陳昊對這種人,向來是只有一條準則,那就是比對方更狠,更惡心,更沒下限!
若是上一世,他恐怕會先將精魄給他,緩住對方,等到后面再找機會連本帶利報復回來。
但這一世,雙方的力量差距這么大,他沒有任何妥協的必要!
“有種你就跟上來試試。”陳昊眼神如寒鐵般銳利,森冷的殺意幾乎令空氣都凝滯一瞬。
他打開契約空間,將三頭豬熊尸體一并收入,動作利落,沒有一絲停頓。做完這一切,他抬頭,冷冷望著駝生幾人,聲音低沉,像從刀鋒上擠出來的一句話:
“想訛我?先想清楚,自己有幾條命用。”
說罷,他不再理會眾人,翻身上了牛馬獸,俯身湊近丁雨眠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丁雨眠微微一怔,旋即眼神一亮,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行,那就按你說的來。”
兩人一勒韁繩,騎著牛馬獸沿著獸道揚長而去,只留下駝生幾人站在原地,神色不善。
“他剛剛說什么?”駝生皺眉問道。
沒人回答,但不知為何,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不安,像是踢到了鐵板。
可一想到那枚精魄,貪婪一下子占據了智商的高地。
駝生咬了咬牙:“追!”
幾人當即順著獸道疾馳而去,然而沒跑多久,他們便發現前方的陳昊與丁雨眠似乎刻意地減緩了速度,仿佛是在“等他們”。
“這小子怕了!”駝生心頭一喜,卻未察覺身旁一名隊友神情微怔,低聲喃喃:“不對……這里離白骨丘地,好像太遠了些……”
可沒人聽清這句話,因為下一刻,空氣中悄然彌漫起一股奇異的甜腥香氣,夾雜著野花蜜汁的芬芳與肉腐般的膩腥——令人精神微微一晃。
“這附近……有點怪味。”另一人皺眉道。
他們不知,這正是丁雨眠心靈系魔法的杰作——她以暗示構建出“安全”“勝利”“近在咫尺”的幻覺,通過引導他們內心的貪欲,逐步將這群人誘入獵殺陷阱。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長時間與陳昊這種認知高、底線靈活之人同行,丁雨眠的思維方式也已悄然改變。
丁雨眠已經有了黑化的跡象,人的認知總會說服自己向著正確性靠攏。
……
前方,一片斜坡緩緩展開。干枯的土丘與殘破的古獸巢穴散布兩側,天然形成一個包圍地形。
而在坡底中心,幾枚房屋大小、黑褐色且覆有黏膩外殼的巨大蜂繭,若隱若現地藏在枯葉與枯枝之下。
那是——狂血蜂的巢穴!